第二章 去向远方
1
我到了刘志恿的住处，敲开了门，迎着我的是一张陌生的脸，此人毫无表情的瞪着我问：“你找谁，有什么事？”我越过他的肩头往房里看，不对，房里大变样，是不是我敲错了门。
“我找刘志恿，”我说，“我记得他是住在这里。”
“他搬走了。”对方已经打算关门。
“什么！”我横着膀子立刻挤进去，“他什么时候搬走的？怪不得我来过几次，敲门都没人，他拿着我的东西溜了。”我很久没这么激动了。
“他搬走了，”对方冷漠的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搬哪去了？”我问。
“不知道。”他的回答再合理不过。
我站在屋中央，那架势表示不问出个结果，我一时半会不会走。
对方看了看我的身高胖瘦，决定暂不动手。
“我是从他二哥刘志武手里租的这房子，你找他去。”对方说。
对方尽了力，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出了门，下了楼，在楼门口，我越想越生气，发誓今天非要找到刘志恿不可。

坐公交花了五元三角，一路上堵了两回车，用了两小时五分半钟，我来到刘志恿二哥的住所。
敲门，一个快活的女孩子接待了我，她说：“谁是刘志武呀，你是不是走错了门？”
“没错，”我指着客厅对面墙上钉着的特大号结婚照说，“我要见的就是上面的那个男的。”
小保姆说：“先生有事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您下午再来。”她用商量的口吻想把我赶走。
我说：“没关系，我是个闲人，盐放多了，老闲老闲的。我在这儿等。”
小保姆扑哧一笑，对我有了点好感，有条件的允许我坐在沙发上等上片刻。

顶多十分钟，可能还不到，有人敲门。小保姆又让进来一位客。此人文质彬彬，大约六十出头，瞧见我习惯性的微笑点头，接着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上写：古老仙教授，太上新药大公司项目经理。
古教授对我礼貌的自我介绍：“我姓古，古老的古，老仙是我的号。”
我也学他样，礼貌的站起来，腰微弓，自我介绍：“我叫刘浪泉，刘是我的姓，浪泉是，”我想了一下，“浪泉是我的喇叭。”
古老仙听后眉毛扬起老高，小保姆在一边捂着嘴笑。我奇怪的看他们，难道许他有号，不许我有喇叭？

我问古老仙：“你也是找刘志武？”
古老仙说：“不，我是想通过刘志武找到他的弟弟刘志恿。”
“怎么，你也是找刘志恿，他也欠你钱？”我希望有个同病相怜者，所以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
古老仙说：“不。他近来冒用本新药公司的祖传秘方嗽喘一贴灵，制作了一种药，叫痔疮一扫光，四处推销。这严重侵犯了本新药公司的知识产权。公司派我跟他交涉，见了两次面，没说出个结果，这些天干脆找不到人了。”
我心里说：“刘志恿这小子，什么事都干。”我对古教授说：“我也是找刘志恿，坐在这儿等了一会了。”
小保姆看不是事，悄悄的在卧室给主人打电话，这时从卧室门探出脑袋向我们招手。等我从沙发上站起，古教授已经走过去。
古教授对着电话啊啊了半天，才对着我满是疑惑的脸说：“刘志武说了，老三的地址：展望大道，未来小区，2113号楼。”
“好咧，有地址就行了。”我说。高兴的跟着古教授立刻去找那个地方。

古老仙是有车人，他的车豪华气派，坐进他的车里，我故意打听车的价钱，他对我说了一个数字，我装成吃惊的样子张大嘴。果然，因为我的表情强烈，古老仙的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对我也陡增好感。
他开动车，我坐在他后面，他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支雪茄，很帅气的点燃，我厌恶的看着他的脑袋周围不断冒出烟来。
车平稳的行驶在拥挤的公路上，我们还在继续聊他的车，从言谈中我看出他对车十分在行，他向我详细介绍他的宝贝车有哪些优点。
我突然问：“你这车上配备有抽油烟机吗？”
他笑起来，对我如此外行的问话笑个没完。
他说：“我又不在车上做饭……嘻嘻，哈哈，嘻嘻哈哈……”
忽然他不笑了，好像明白了我问话的意思。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请你记住，我喜欢雪茄。”
我立刻表示理解，并且说，我既然白坐车，理所当然应该吸一点烟

古老仙是有车人，他的车豪华气派，坐进他的车里，我故意打听车的价钱，他对我说了一个数字，我装成吃惊的样子张大嘴。果然，因为我的表情强烈，古老仙的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对我也陡增好感。
他开动车，我坐在他后面，他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支雪茄，很帅气的点燃，我厌恶的看着他的脑袋周围不断冒出烟来。
车平稳的行驶在拥挤的公路上，我们还在继续聊他的车，从言谈中我看出他对车十分在行，他向我详细介绍他的宝贝车有哪些优点。
我突然问：“你这车上配备有抽油烟机吗？”
他笑起来，对我如此外行的问话笑个没完。
他说：“我又不在车上做饭……嘻嘻，哈哈，嘻嘻哈哈……”
忽然他不笑了，好像明白了我问话的意思。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请你记住，我喜欢雪茄。”
我立刻表示理解，并且说，我既然白坐车，理所当然应该吸一点烟

古老仙车上有导航仪，我们没怎么费事就来到了那个展望大道未来小区。小区保安不允许我们汽车进，古老仙向保安打听，2113号楼离小区大门远不远，如果不远，我们走着去找也可以。问了两遍，小区保安才听明白我们说的这个数字。他客气的对古老仙说：“您老是不是记错了，哪个小区能有两千多栋楼，您老还是向后转，打听清楚了再来。”
我们只好原路返回，这一趟我算是白吸了那么多二手烟。
坐上车，我见古老仙又点燃一只雪茄，心里非常反感，问：“你这是要到哪去？”
古老仙平静但又很坚决的说：“回去，用我的桥牌搜索仪把他找出来。”
我有些怀疑，问：“用什么打牌的工具，能把人搜索出来？”
古老仙很不高兴，说：“什么打牌，是商标叫桥，是桥的牌子。什么都不懂。”
我还是不信，不信什么桥的牌子能把人找出来。但我还是忍着满车呛人的烟，决定跟他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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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仙住在郊区一处农场里，他告诉我，这座农场归属于他们那新药大公司。他在公司十几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司对他也不错，车和雪茄都是公司为他配备。古老仙无意中说漏了嘴，我心里说：怪不得他吸起雪茄一支跟着一支，原来是不要钱的。
车开了有半个小时，总算到了那家郊区农场。古老仙说，这家农场原先养过牛，现在准备种药材。车进了大门，古老仙朝着看门人招了招手，便直接把车开了进去。里面很大，树极多，远处有几个穿工作服的人在挖一条干涸的水渠。再往前去，车到了一间灰白色的大房子门口停下，这房子四四方方，高高大大，很像是间库房。有两扇高大的铁门紧锁，铁门旁有个小门供人出入。
我从车里跳出，一阵轻风吹过，我头次感到，没有烟的空气真好。

2
我跟着古老仙走进大库房，几只高高在上的小方窗透进不多的光。库房里有些暗，里面空空荡荡，一角堆着不少拆过的木箱，另一角放着一张铁床，床上被褥齐全，床边还有一些生活用具。古老仙说，这是他临时办公的地方，现在农场一切都在初建，他也只能先住在这里。
铁床旁有张木桌，桌上有台什么仪器，瞧着比收音机大，比电脑宽，也不是电视。仪器上没有荧屏，只有几排红绿灯。古老仙说，这就是搜索仪。

古老仙搬来两把椅子，我和他面对仪器坐下，古老仙按下仪器上的开关，仪器里传出好听的声音：“10点38分，您好，我将为您服务。”古老仙对着仪器生硬的说：“找人。”那仪器立刻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输入信息。”古老仙看着我说：“这方面，你比我了解。”
古老仙按下仪器上的开始键，仪器中还是刚才那个男人问：“姓名？”我答：“刘志恿。”那男人又问：“性别？”我说：“男。”我回答得非常准确。
仪器中那个男人问：“外貌？”我边想边答：“圆脸，大眼，挺精神。”仪器说：“需要补充信息。”我看着古老仙问：“补充什么信息？”古才仙此时又在抽他们公司的雪茄。听我问，他想想说：“比方他穿的什么衣服，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穿的什么衣服？”

我边想边说：“好像是纱巾短裙……”
古老仙张着嘴说：“你是不是在街上走，老看女人？”
我不高兴的说：“看什么女人，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好像，好像没穿衣服。”
“胡说！”古老仙喊起来，“他能光着身子满街跑。”
“你说的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大声说，“我最后一次是在澡塘子里见到他，他泡在水里，我就跟他打声招呼，我哪知道他进澡塘时穿的什么。”
古老仙只好把澡塘子的信息输入到仪器里。仪器上的红灯闪闪，还是那句：“补充信息。”

古老仙和气的开导我：“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比如他的家庭成员。”
我随口就说：“他有一个老婆。”
“废话，”古老仙说，“他有两个老婆那是重婚。”
“你倒什么乱，”我恼了，“我这越想不出来，你还越跟着乱。”
古老仙退让了，说：“好好，你说，你说。”
我想想说：“他老婆好像比他大两岁，对他特别好。”
“这个信息很重要，可以大大缩小搜寻的范围。”古老仙马上把这信息输入到仪器中，只见仪器上的红灯闪烁了一阵，忽然绿灯光了，接着响起那个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搜索成功，已经锁定此人。”
“太棒了！”我禁不住喊起来，“快看看他藏到哪儿去了。”
古老仙按了几个键，仪器上显示出一串字母和数字。我问：“这是什么意思？”古老仙平静的说：“他已经去了另一星球，看来要找到他还真得费点周折。”

要去别的星球，我觉得没希望了。我问古老仙去另一个星球怎么去？古老仙很有把握的说：“坐宇宙飞行器。”并骄傲的补充说：“我们农场这里就有一台飞行器，HK3型的，属公司所有，分配给我专用。刘志恿去的那个星球，我去过三次了，已经为公司发展了一个代销处，去年为公司卖了不少药。”
我们出了那库房，古老仙给公司打了个电话，然后就领我去看他那飞行器。
古老仙是个爱说话的人，我们已经成了同路人，有着相同的目标，算是朋友，他跟我说话也不再隐讳，也不再夸耀。他说，他原来住在城里，给儿子娶了媳妇他就搬出来住。老伴还在家里，做饭，抱孙子。他也经常回去看看，他身体还不错，在外面再跑上几年，挣点钱，帮儿子把房贷还了，他也就不干了。

我不愿打听别人的家事，就问起他们公司买这个宇宙飞行器干什么，买这个飞行器一定用了不少钱吧。
古老仙说，那飞行器不是他们公司买的，是原来养牛场就有，属于民用迷你型，也不值什么钱。后来养牛场经营不善破产了，欠了好些债，其中欠他们公司的最多。后来法院判了，将养牛场抵债，那个飞行器也算是养牛场的资产，一并转给了他们公司。开始时公司想在养牛场建别墅小区，后来说是养牛场属于农用地，上边不批。现在计划建温室大棚，成立药材养殖研究基地。那个飞行器放在那里没用，还得花钱保养，如果不保养，风吹雨淋，用不了半年就成一堆废铁。公司知道他有飞行器驾驶本子，就让他负责保养使用，让他专门开发星际业务。这几年他在星际开拓了一些新的销售点，销量不大，成绩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