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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姜钟】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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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姜钟本命,再惯例谢郭嘉


1楼2013-12-01 20:28回复
    ·伐蜀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南华经·逍遥游》
    临行前日,钟会照旧回府陪母亲用晚膳。张氏素来饮食清淡,钟会对食物也无过多要求。
    “母亲,会执晋公令,明日伐蜀。”钟会略微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张氏动作只停顿片刻,餐桌恢复一如既往的沉默。钟会默默地看着母亲吃完,放下碗筷,继而望向自己。
    “那你去收拾行装吧,不用陪我了。”张氏淡淡地开口。
    “那母亲早些歇息。”钟会轻点了下头,起身离开。
    半个身子刚探出房门,张氏又再度开口:“会儿。”钟会停下脚步,原本暗淡的眸子霎时染上一抹光亮。
    “你是为娘的希望,切记,不要失了为娘的颜面。”
    那抹光亮转瞬即逝,钟会咬咬下唇,右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
    “儿子定不让母亲失望…”
    继而便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屋子。
    《春秋》、《周易》、《三略》、《孙子兵法》….钟会将书一本本放入箱内。所谓收拾行装,军中有铠甲,只带几件常着的衣衫即可。书却占了大部分。纵然倒背如流,但还是随身备着,闲时随手翻翻,也可打发时间。
    眼角的余光撇到桌旁的那套《南华经》,蓦地一顿。思绪飘回七岁那年,父亲去世不久,母亲却对自己愈发严厉。原本温婉的母亲很少露出笑容,每日定将自己关在父亲的书房内。四书五经是必读的,《成侯记》以及四方奇文异训等也都在研习之内。黄昏时分会来考察今日所学,有一分疏漏,便会用藤条抽左手心。并告诫自己,学猥则倦,倦则意怠。
    一日自己读书乏了,从父亲的书架内侧翻出一套《南华经》,就细细读起来。转瞬就日落西山,母亲来时还沉醉其中,不知所谓。孰料母亲勃然大怒,罚自己跪在父亲的牌位前,藤条直接抽打在后背,一下一下,直落钟会的心底。
    “让你读这种浑书!“
    “不好好学孔孟,将来有何作为!”
    “我怎么会如此命苦,偏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良久,藤条再未落下。钟会忍着剧痛回过头,入目的是母亲泪流满面的脸。那是向来坚强的母亲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掉泪,被孙姨娘欺侮时没有,父亲去世时亦没有。
    “也罢,终归是我的妄念,往后,为娘不会再逼迫你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令钟会心一惊,他急忙向欲离开的母亲挪去,双手紧紧抱住张氏的双腿,哭嚎道:
    “娘…娘…会儿知错了…”
    “娘…会儿现在就把这书烧了…”
    “娘…会儿以后肯定会加倍努力的!”
    “娘…不要丢下会儿,,,”
    “娘…”
    那火烧掉的,不仅是那本《南华经》,还有钟会心中对“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向往。
    钟会回过神时,已经对着那套书发呆许久,月已爬上梢头。自从自己封侯另迁府邸,便另置书房,其中自然也包括这套书,只不过再次研读的心性和以前不再相同。钟会讽刺地自嘲,世人只道他钟士季天赋英才,才华横溢,实乃当世子房,却不知他为此付出了多少。他揉揉眉间,将书放入箱内。
    公元263年,魏举兵伐蜀。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楼2013-12-0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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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01:5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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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中&初逢
      【平生一顾重,宿昔千金贱】——谢脁《同王主簿怨情》
      汉中的雨,总是连绵不绝。
      钟会独坐军帐之中,就着昏暗的烛火研究着地图。前日来报,邓艾已至陇西,如今这汉中自己必须尽快拿下了。否则…想起邓士载那自大的模样,钟会不禁又按了按太阳穴。每次跟这位商讨军情,都要耐着性子听好久。别人都说他钟会不可一世,可在这位面前着实不值一提,居功自傲也许都不够贴切。
      想起出征那日,自己拜别晋公只是寥寥数语。而他邓士载….
      “哈哈哈…晋公放心,有我老..老邓在,绝对把你的爱将…护…护卫周全!”
      “镇西将军这…这等风雅之人,在…在后方就好,其余冲锋陷阵的活儿…让…让俺老邓来做!”
      “有我邓艾…必..必然破蜀克敌…把刘禅那小儿押…押回来..”
      晋公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只是上翘的嘴角已然僵硬。周遭群臣均表情迥异。钟会作揖的身形微微一叹…只有那位还不自知的说着。思及此,眉间蹙的更紧。
      卫瓘入帐时,看到的就是钟会一手撑头,眉头紧锁的情形。那俊逸的面庞在昏暗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将军,牟乡侯先锋已至南郑关了。”
      钟会抬眼,随即收拾起手头的东西。
      “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告诉许仪,大军到了再夺关。”他把桌上的物件随意的丢进随行的箱内,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
      “将军,你已经两天没休息过了,如此身体支持不住的。”卫瓘制止眼前人的动作。
      “没时间了…”钟会长叹口气,“邓艾已经到陇西了,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那只手还是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钟会只得看向对方。那人眼里的担忧一览无遗。
      “伯玉…我没事,攻下汉中后,我一定好好休息…”
      卫瓘紧盯着他,终归挪开视线,点点头,走出军帐,布置大军拔营。
      另一边,许仪接到军令时瞪大了双眼。
      “按兵不动?”他一把抓住传令的那个小兵死命的摇晃,“南郑近在眼前,过即汉中,他钟会不一鼓作气杀过去,偏让我架什么桥等大军到来?只会长敌方士气!”
      那传令兵已头晕眼花,不知身处何地。
      见此情景,左副将开口:“钟会向来狡诈,如此定是担心将军您独占头功。莫不如先行夺下南郑关,将军出身高贵,料他钟会也不敢说什么。”
      听此言,许仪松开手,摸摸下巴的胡须,满意地笑了笑:“就按你说的办,吾可是世袭的爵位,岂是他一个卑贱的庶子能匹敌的。再说,一个天天舞文弄墨的书生怎么会打仗,纸上谈兵罢了。”
      钟会策马而来,远处的城墙火光忽隐忽现,心下一惊。
      许仪提前夺关了…
      这蠢货…
      再不顾其他,冲入战场。
      南郑关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涧壑,只有一条窄窄的木桥。而木桥那侧的城墙上架起的是一排排武侯留下的诸葛连弩。
      此时桥上,着蓝色战衣的魏军尸横无数。
      “许仪呢?”钟会勉强稳住情绪,大声问道。
      半晌,一个狼狈而臃肿的身形朝他奔来,跪于他的战马前。
      “将军!末将该死…”
      许仪原本以为,南郑关仅卢逊一位守将,取之轻而易举。怎想到蜀军闭门不出,而城墙上架起的竟是诸葛亮在世时所造的连弩,至此,损兵折将。刚才的雄心膨胀如今半分不剩。
      钟会紧咬下唇,原本布置好奇袭敌军的计策被这个蠢货一搅和满盘皆输。如今这局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挥手让人先把这碍眼的带下去。望着远处还在攻城的将士,已然下定决心。
      “一会儿我带五百盾兵去阵前,假意巡视败退,将敌军引出。守关将卢逊资质平庸,定然中计。你和庞会趁乱带兵攻入关内。”他对身旁的卫瓘说道。
      听此言,卫瓘一怔,不及思索遍脱口而出:“不可…”
      “将军身为主帅,怎可以身犯险?还是我去引出敌军…”
      “正因我是主帅,敌军才更易轻信…”
      “可过于凶险,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此番夺不下南郑,蜀军定会撤桥….没时间了…”
      卫瓘深深看了他一眼,终究败下阵来来,缓缓开口:“带上荀恺,万事小心…”
      钟会带五百盾兵涌入战场,马后帅旗所过,引得墙上蜀军注意。
      那人毅然立于马上,右手执剑,高束的银发随风飞舞,本就是面容姣好的翩翩公子,美若泉中玉。此时周身被奢华精致的湛蓝铠甲所裹,愈发俊朗不凡,气势也显露无疑。仿若宝剑出鞘,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是钟会!”南郑关守将卢逊被那道华光所摄,怔楞好久,终反应过来。那马上之人,便是敌军的主帅。“快,放箭!”霎时间城墙上乱作一团。
      钟会定定地注视着弩箭纷纷而至,挥剑抵挡,纵然都是盾兵,阵型已然保持不住。可南郑关大门依然紧锁…如此拖下去定然对本方不力。此时,一只箭羽直直向自己射来,钟会抬手抓住,顿时眼中精光一闪,继而狠狠刺向自己的左肩。剧痛瞬间蔓延全身,身下的马似感到主人的不适,仰天长嘶。
      “将军!”荀恺见主将中箭,心下一惊。钟会此时只能右手紧握缰绳,伏于马上,血从指缝中流出。他抬首,目光直盯城墙上的卢逊。卢逊此时也看到钟会中箭,不禁喜上眉梢:“快!调五百骑兵速速出城围捕钟会!”继而自己也去提战马,欲抢这头功。
      “将军!你…”荀恺行至钟会身侧,关切询问。
      余光撇过城门,吊桥轰然落下,蜀军骑兵蜂拥而出。
      “撤…”钟会用右手调转马头。
      奈何左肩阵痛,无法放手策马。只能跌跌撞撞奔向本阵。荀恺紧随其后,看主帅面色愈发惨白,却无能为力。卢逊带兵紧追,前方距本方阵营还很远。
      “嘶~~..”雨势加大,马蹄陷入泥泞。钟会摔至马下。
      “钟会小儿,吾今让你命丧于此。”卢逊赶上一枪刺来,钟会右手挥剑勉强接下,卢逊又反手一枪,眼看就要刺入心口。疾驰而来的荀恺接下这一枪,将手伸向主帅欲拉其上马,却被卢逊阻挡。二人顿时斗成一片。
      钟会望向后方追来的骑兵,起身支剑在身,神色肃然。明亮的凤目闪烁着熠熠光辉。纵身斩向迎面而来的战马腿部,马上骑兵翻下马来。这人的英勇的身姿在幽暗的雨夜展现出一道别样的华光。敌方又三名骑兵围上前来,欲以围困,三道剑光袭来,钟会纵剑接下,终归被逼退几步。
      电光火石之间,身上的压力骤解。耳畔传来冲天的叫喊。抬首侧望,映入眼帘的是卫瓘焦虑又略带责备的眼。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楼2013-12-0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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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会松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伤口的疼痛又不禁涌现,让他皱了皱眉。
        此时南郑城门已大开,蜀军主帅率五百骑兵在关前激战,城墙上的守兵不敢随意放箭。
        “趁势抢关!”见此景,钟会立即下令。
        “庞会已经带轻骑去了,而你…”卫瓘朝他伸手,脸上是不容拒绝的神情,“现在跟我回营处理伤口。”
        魏军主帐内。
        “都督只是皮肉伤,幸而没有伤及筋骨,这两天不要碰水就好。”军医替钟会包扎好伤口,又开了几帖药,让医童去熬了。
        “有劳先生了。”钟会起身将里衣穿好,轻微的拉扯间好看的眉眼又挤做一团。
        “先生还是再给将军看看手上的擦伤吧。”一直站在一边的卫瓘幽幽开口。军医和钟会都一愣,钟会心虚地把左手背在身后。军医不解地看着这俩人,手心的擦伤本就是小伤,不值一提,这卫监军何故如此重视。
        钟会示意让军医离开,帐内只余二人。
        卫瓘只是定定地看着对面这人,不发一言。
        屋外细雨绵绵…
        屋内诡异沉默…
        良久,钟会终受不了这严肃的注视,扶额一叹:“当时情势所逼,所以…”
        “胡闹!”卫瓘冷冷打断,终将视线转移。
        “总之是无碍的…”少了自家监军的注视,钟会松了一口气,知是好友再次妥协了。但终归不敢过于理直气壮,轻微地辩解。
        “也罢,这样你也可以歇息几日,攻汉中之事交给他们就好。”
        “那怎么行!如果我不亲自攻打,邓结巴他们又不知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还未说完卫瓘冷冷地视线又扫来,钟会急急噤声,但脸上还是倔强的神色。
        卫瓘又叹了一口气,“士季,何必呢?…值得么?”
        “伯玉,我和你不同。”钟会又换回原本冷凝的神色,“即使父亲的成就再高,那些声望只会落在我大哥身上。而我…”他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我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争取。”抬手看了看左手被那只箭矢磨出的伤痕,母亲严厉的眼和挥落的藤条在眼前浮现。
        与他结交多年,又怎会不知他的心酸。卫瓘看着面前的钟会,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雨夜,银发瘦弱的少年独自留在倾盆大雨中,收拾着被打落的行囊。
        “那可是钟繇的幼子。”
        “怕什么,钟相已过世多年。”
        “就是,不过就是个庶子,哪有钟大金贵。”
        听着太学那帮人冷嘲热讽,卫瓘走向那人,将伞撑在他头上。那人抬头,好看的丹凤闪着盈盈泪光却始终不肯落下,那表情仿佛受伤的小兽,固执地守护者自己的领地。
        “我叫卫瓘,字伯玉…”他向他伸出手….
        即使很多年后,卫瓘想起那一幕,还是无法探知当时那一瞬自己示好的原因。是因他是钟繇的幼子,还是他在课上对答如流过目不忘的本领,抑或只是那一抹寂寥的身形…
        “都督,庞将军已夺下南郑关。南郑关守将也被荀将军斩落马下。”
        钟会听了传令兵的话,喜上眉梢。南郑夺下,汉中近在咫尺。
        “传令三军,入关。”
        入关后,大军需做整顿。
        “把许仪带过来。”钟会吩咐到,有些事一定要在攻汉中前处理清楚。
        许仪进入帐内时,所有的主将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不好意思地摸摸了鼻子,心有余悸地下跪:“都督,许仪前来领罪。”
        钟会靠在主座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座下跪着的人。这可是武卫将军的嫡子,怎如此蠢钝,难道只从他父亲那继承了一身的肥膘?
        “你所犯何罪?”
        “属下违抗军令…致使前锋卫队损失惨重…”
        “哦?卫监军,违抗军令者作何处置?”
        卫瓘沉默片刻,还是着实张口:“违抗军令,立斩不待。”
        “好,拖下去斩了。”得到想要的答案,钟会没有半分犹豫。
        底下的诸将面面相觑,连卫兵都不敢上前将其带下,卫瓘只是不赞同的看了钟会一眼,却没有出声制止。许仪更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都督,许将军是武卫将军之后,承其爵位。武卫将军是武帝近卫,有功于朝廷,名重于当世,望都督恕之。”田续硬着头皮第一个开口。见此,右护军胡烈也一行礼:“莫不如夺下汉中之后,许将军有功折罪,无功再斩也不迟,如此…”
        “够了!”钟会冷冷地打断,“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战场之上违抗军令。”
        “可如今时局紧迫…”
        “请问诸位,如若今日违抗军令的是我钟会,晋公会否饶我一命?众将又能否开口求情?”
        众将皆沉默不语…求教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卫瓘。此时的卫瓘被纷至的目光措手不及,赶忙望向别处。此时怎能开口,旁边这位搞不好连自己都斩了。既然已经下令,再收回军威必定受损。
        “你敢斩我?我父随武帝征讨四方之时,你等小儿还未出世呢!”许仪蓦地起身,指着主位的钟会叫喊道,“看在晋公和钟相的面子上,我尊称你一声将军,自己什么身份还不知道么?”
        卫瓘叹了口气,这牟乡侯怎智慧如此…不济,如此,便无人能救得了他了。
        钟会“噗”地笑出声,面上言笑晏晏,但周身散发出的寒冷已如嗜血修罗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我什么身份?我是陛下钦封的镇西将军,十万大军的主帅。如今你违抗军令,我当然有权下令斩了你。”
        他走下主位,来到许仪面前,轻轻地说道:“武卫将军英勇盖世,却怎生了你这么个蠢钝如猪的儿子。”声音虽不大,但在寂静的主帐内掷地有声,敲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来人,拖下去,斩了。”再次高声宣布,此时屋内已经无人再敢求情,卫兵也迅速将许仪拖出帐外…
        “有过当罚,有功当奖。”钟会又悠悠开口,“让荀恺领先锋衔。”卫瓘颔首。
        “至于庞将军…”钟会踱步至庞会面前,“夺关之功,待班师之日会定当向陛下和晋公上报。”继而,他凑上前去,用只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道:“立义将军的仇,士季定当给你一个交代。”
        听此言,庞会眼中瞬时一亮,钟会弯弯嘴角,拍拍他的肩膀。


        6楼2013-12-01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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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侯墓&交手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司马相如《凤求凰》
          钟会清晨走出军帐时,露水还未散去。卫瓘已然在巡视士兵操练了。看他走来,眉头又皱成一团。
          “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钟会答道,“去趟定军山。”
          今日他未穿平时的铠甲,而是着了一件湖蓝的便装,虽然还是高束的银发,却少了武将特有的霸气。
          看着这人如此装束,卫瓘忍不住开口:“你去那里作何?”
          “听闻博昌亭侯葬身于此,特拜祭一下。”
          卫瓘狐疑地审视他,钟会镇定的回望过去,良久,卫瓘叹了口气,“罢了,你万事小心。”心知所谓的拜祭不过是借口,博昌亭侯殉国时,他还未出生,怎会有交集。多问一句,不过是担心他的箭伤。
          昨日无意听蒋舒提及,武侯葬于定军山顶,遂想去拜祭。但着实不方便与他人相告,故只身前往。骑马行至一处,只能徒步上前。钟会取了佩剑下马,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楼台蜿蜒直上云霄,不知尽头在何处。
          为何建这样高?
          难道平时没人拜祭这位丞相大人?
          钟会心中暗自腹诽,既然来了,总归要上去的。
          登到山顶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箭伤未愈,身体不似平时康健。走完最后一步台阶,钟会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首俯瞰苍穹,神州尽收眼底。连绵的青山,缭绕的云朵,与蔚蓝的天际交相辉映。钟会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不满烟消云散。
          果真是好地方,山腰处有一村落,远处能看到炊烟袅袅,若抛弃世俗,来这里隐居倒也不是一番滋味。难怪武侯选择此处,定是望远离尘嚣。
          面前已是平地,尽头竖了一块石碑.
          武侯墓…苍劲有力的三个字,饶是精通书法的自己也被吸引住了。笔体也许不能称之为上品,但所显现的气势却不容小觑,但磅礴中又带了那么一分细腻。可见此人对武侯定是十分尊敬。
          “昔年先生隐于田间,幸得昭烈三顾得以出世。一生为西蜀鞠躬尽瘁,殊不知,这是先生的幸或不幸…”他躬身施礼,“如今后主昏庸,汉祚已亡,会已夺取汉中,此乃天命所归。”
          “会向来敬仰先生奇策,今特来拜祭…会允诺,夺取蜀地,定不妄害生灵,还百姓安乐。”
          “敬悼先生,安息…”
          后方传来脚步声,钟会起身回首。风起,吹乱额前的发…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8楼2013-12-0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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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阁&破蜀
            【剑阁峥嵘而崔嵬】———李白《蜀道难》
            “探子来报,姜维大军已退守剑阁。”自上次钟会箭伤复发,卫瓘硬是让他休息几日才与他议事。许是考虑到距邓艾大军与其会合还尚有几日,钟会也就没有推辞。
            “剑阁么?”钟会看了看地图,“这应当是西蜀的最后一道屏障了吧。”
            “可古往今来,剑阁易守难攻,姜维又善于用兵,想夺下绝非一朝一夕…”
            “前日蒋舒不是说,姜维去请了援军来?”钟会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药,悠悠然地说,“既然如此,成都城内定然没有多少兵力。莫不如分兵而治。”半晌未得到回应,他疑虑的抬眼。卫瓘死盯着桌面那未喝完的药,朝他撇撇头,一副你不喝完我就什么都不说的架势。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钟会抬抬胳膊示意,卫瓘仍是紧珉着双唇,却从怀中掏出几颗野果放于桌上。钟会不觉失笑,他是很讨厌药的苦涩,但是不代表需要一再用这种方式来送药吧。他举手拜服,再拿起茶碗,微笑地看向他。
            卫瓘拉过地图,压低了声音说:“我另派出的暗探传回消息。剑阁西侧有一羊肠小路,旁人不知,是乡野大夫上山采药的道路。”手指在剑阁附近划了一道,“只是此路过于凶险,需在山涧悬崖间穿行,稍有不慎就会葬身悬崖。不过…”他停顿下,指尖从剑阁直划向成都,“穿过过此等险峻,即到江油。江油守将马邈可比那姜伯约逊色多了…”
            “所以?由此便可直取成都…”钟会接过话,死死地盯着卫瓘指尖划过的轨迹,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唇边笑意更甚,“可真是肥差一件啊。”
            “你既已夺取汉中,再拿下成都,俘获蜀后主,再加上一开始向晋公进言伐蜀的功绩,今后这朝中地位便稳如磐石。”卫瓘将地图收起,唇边不自觉得浮现一抹笑意。这人努力这么久,不就为了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傲世之才,他的希望,自己定当全力相助。
            钟会却向后靠去,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杯盏的边缘,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前几日紧盯自己的黑眸,心中却有了另一番思量…
            比起那扶不起的刘阿斗,自己更感兴趣的着实是那所谓“饶自己一命”的姜伯约哎。
            “哈哈哈!!让…让钟老弟…久…久等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此言语不羁又说不利索的舍那人其谁?
            一时间,卫瓘脸呈菜色,钟会无奈扶额。
            帘帐被掀起,冷风倒灌入帐,一个大身板挤入帐内,原本空旷的间登时拥挤不堪。
            “邓都督。”卫瓘施礼,低头瞬间余光撇向钟会,这人怎么来的这样快?
            钟会回了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白眼,继而起身相迎,“士载兄,好久不见。”
            “钟..钟老弟,你可…立了大功了!”
            “一举夺下汉中…”
            “不..不费一兵一卒…那话怎么说来着?”转身问他的儿子邓忠,邓忠在他耳边提示“对!对…兵不血刃!”
            “哈哈哈!”
            钟会忍着想给这人一剑的冲动,努力维持嘴角的弧度。
            原本恭贺的话在这诡异的笑声中变得尤为刺耳,就知道这帮人要抓着阳安未战先降不放,之前自己的努力全都避而不谈。眼看那只大手要拍在自己的肩膀上,钟会眉头微蹙,此时躲开,会不会更给他们嘲讽的由头。
            “邓都督手下留情。”卫瓘及时地拉住那下落的手,适时开口,“钟都督夺取南郑时左肩受了箭伤,现还未完全复原。晚间再来与都督议事吧。”侧目向钟会使了个眼色,钟会会意的颔首随他走出主帐…
            “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想起刚才那恐怖的大手钟会扔心有余悸,这伤口可禁不起折腾了,尤其是不想再碰那恶心的药。
            “你夺下了汉中,他难免心里着急。更何况,当时他并不支持晋公的伐蜀之计,此刻不挣几道军功,将来回朝矮你的可不止一肩了。”卫瓘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这人,“你还是先去歇息吧,晚一点还得跟他斗法,他虽屯田出身,但他那个儿子可是精的不得了。”
            “可是伯玉…”钟会无奈的看着自家监军,“刚那是我的营帐,现在我回去,邓士载还在那儿…”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3楼2013-12-02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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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
              晚饭后,廖化照例带兵巡视。发现姜维坐在山丘上望着远方出神…
              大将军最近很不对劲,归营后总是不自觉发呆。练兵时如此,吃饭时如此,有时跟他们喝酒时也会喝着喝着就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姜维从来礼待下属,待人也温和有礼,没有丝毫架子。平时也跟普通武将一般个性爽朗,如此多愁善感实属少见。看来阳安的失守,蒋舒的背叛对大将军打击很大啊。
              廖化好奇地摸摸鼻子,让卫兵接着巡视,自己偷偷地走到姜维的背后,顺着他的目光远望去….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那个方向,是阳安吧?看来果然将军对汉中很上心啊。也难怪,阳安附近就是定军山,诸葛丞相葬在那儿,将军一定对丞相心怀愧疚。
              唉,不自觉得叹口气…将军心怀蜀汉,奈何主公如此…
              “元俭?”殊不知刚自己的叹息拉回了姜维的思绪,此时正扭头疑惑地看着自己。
              “末将看将军刚才晚饭吃的少了,所以…”
              “无事…”姜维淡淡地打断,又将头扭了回去,“你去忙吧…”
              廖化又叹了一口气,不禁对大将军又提升了一层敬意…
              听身后的脚步远了,姜维也长舒口气…
              看着阳安那里篝火闪现,自己心头更乱了…
              刚廖化那声叹息,吓了自己一跳,赶紧把他打发走了…
              怎能让手下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是敌方的主帅…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肩伤好了么,那天看起来挺严重的。仲权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他…的确很别扭,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那么拼命地冲过来…不过也难怪,难道真的束手就擒?
              就这样,姜维的思绪又跟这几日一样,陷入死循环…
              轻轻阖眼,似想到什么,睫毛微微抖动…
              纷散的银发…
              盈盈的丹凤…
              还有微勾的薄唇…
              此时姜维有些后悔少时不曾认真研习丹青之道,否则就能将此时此景宣于纸上…
              “望下次交手时,大将军手下留情…”温润的嗓音一直回荡在耳边。
              等等…下次交手?
              姜维睁开眼,眼中取代那抹温情的是纠结和严肃。
              下次交手,如果手下留情,赔上的就是丞相全部的心血!
              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守住这蜀汉最后一道屏障!
              姜维使劲握了握拳!下定决心!
              魏军营地的篝火,烧得很是旺盛。
              两大主帅协同手下爱将均聚集在阳安的主帐内议事。
              “如今倾巢之力强攻剑阁无疑是下下之策,”钟会悠悠开口,“依会来看,不如仍旧分兵而行,一方拖住姜维剑阁大军,一方另辟蹊径围攻成都。如若姜维大军退守都城,我军正可以占领剑阁,汉中局势更趋于稳定。”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带出一道痕迹。言毕,眼光扫过帐内众人。众人意外的都是一副赞同的深思状,邓艾也不例外。
              “此…此策不错!我老邓…就…就去拖住…剑阁…姜维小儿…”邓艾不容置喙地说,“钟..钟老弟就去…围困…困成都。”
              其余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完,钟会却一副寡淡地神色,等他再不开口才回应:“也好,士载兄多次与姜维交手,确实比会更适合攻打剑阁。”
              卫瓘嘴角也扬起一道弧度,但那人话未说完,“并且,会已探寻到一条阴平小路,可直取成都…”那人笑意更甚,卫瓘嘴角抽搐,皱眉紧盯那人,却触及到那人的目光。钟会定定地看着他,传递着想要说的话,别吱声,相信我。
              “但此路过于凶险,会也着实不放心士载兄前去…”
              看着面前言笑晏晏这人,邓艾哑口无言,怎料到这人有如此后招。汗珠从头上滑落…其子邓忠见此情景,缓缓开口:“临行前,晋公千叮万嘱家父,必定保护钟都督安全。如今怎可让都督身犯险境?”
              “就是就是…呵呵呵…”邓艾尴尬地笑笑,又想去拍钟会的肩膀,似想起他还有箭伤,只得放下手。
              “钟…钟老弟啊…这偷渡阴平的…的活儿还…还是交给我这个…粗..粗人吧。”讨好的笑容,在看见钟会脸上的错愕后更加灿烂。
              钟会无奈叹息,轻轻点头:“如此,士载兄小心…”便带自家将领走出营帐。
              “哈哈哈…不愧是我儿!”
              “父亲谬赞了….”
              “哈哈哈….”
              听着后方营帐传来的嘈杂,钟会低低地笑着。听见主帅的笑声,众将疑惑的交换了眼神。都督受了什么刺激?首功被抢,还能笑的如此肆意。卫瓘将头扭向一边,不管这人作何想法,自己心中确实不爽。
              钟会仰起头,俊美的脸庞上洋溢着邪魅的笑容,刚才帐内的颓败仿佛只是他们的错觉…
              (待续)


              14楼2013-12-02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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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你回来了…哎?”张翼看着姜维带着士兵回来迎上前去,姜维刚进入大营就跳下马向远方的树林走去。独留张翼握着缰绳朝着他的背影发呆,紧跟而来的廖化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将军…这是怎么?”从没见到将军这样的表情,暴怒?焦虑?还有那么一点点…落寞?张翼摸不到头脑,向廖化求教。
                “唉,将军偷袭钟会失败了。”廖化解释道,“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那个钟会还真有两把刷子。”那么紧张的情况都应对自如,敌军败走不会贸然追击,而是原地休整队形,此等心机真真是深不可测啊。如此劲敌,难怪将军忧虑了。
                “可是…将军的样子…不像你说的那样哎…”张翼疑惑的说,随后就被廖化一掌拍在脑后,“将军身居高位,自然考虑的比我们多!你小子懂什么!”张翼揉揉被怕疼的后脑,只得跟在廖化后把将军的马牵去马厩。
                姜维一拳打在树上,树叶纷纷而落,惊起树上的鸟儿。胸口那种沉闷感久久不散,牵扯地生疼。他捂着胸口,将头靠在树干上,喃喃自语。
                “钟会…钟会…”叫着那人的名字,无力的靠着树干下滑。
                他带一万精兵在那个峡谷埋伏良久,特意等魏先锋军走过,等魏大军到时予以伏击。虽无法全数歼灭,但最起码可以使敌军受到重创,为蜀汉争取喘息的时间。但…魏军还未到计划中的地点就停止前行。
                不明缘由的他向那队人马看去,即使相隔甚远,但他还是一眼抓住那银发的身影…然后,就看见他旁边的人纵身吻向他的侧脸…那时他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开弓向那人射出那一箭,同时也暴露了本军的部署…
                他低喘着气,轻倚着树,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许久,待自己平静下来,才起身,回到大营。
                此时太阳刚落山,蜀军兵士都在围着篝火吃晚饭。见姜维从身边走过都起身行礼。姜维一一点头回应。“将军!将军!这里…”张翼招手向姜维示意。
                坐在张翼旁边,接过他递来的温酒喝了一口,又开始凝视着篝火出神。
                看着大将军情绪还是不太高涨,张翼好心安慰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听廖将军说,那个钟会确实不好对付,将军不必把一次的成败放在心上啦。”似乎听到他话语的关键字,姜维眼前一亮,扭头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张翼被他盯的,反而有点不太习惯。半晌,姜维终开口:“伯恭…你说,总是时不时想着另一个人,看他和别人亲近心里就很烦,这是为什么?”张翼瞪大双眼,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他能说大将军你没什么的,只是春天来了应该去寻找真爱了这样的话么?会被军法处置的吧。
                被他盯得毛毛的,姜维不自觉皱起眉头。
                “怎么…?我有什么不对么?”
                “不是不是…”张翼连连摆手,“将军你就是..就是…有了心上人,嘿嘿…”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然后露出讨好的笑。
                “胡扯什么!?”一直大手直接招呼上张翼的后脑,将他带了一个趔趄,廖化端着饭盆在姜维另一侧坐了下来。“将军不曾娶妻,又忙于军务,上哪儿去找心上人?”把那小子拽回到原来的位置,张翼不服的揉揉脑袋瞪了他一眼。廖化扒了一口饭,又继续解释:“要我说,将军你是担心主公过于亲近黄皓那个小人吧!等这仗打完了,我们齐齐上书,定让主公斩了那个小贼!”
                “其实主公只是过于宅心仁厚,这一点还真是有先帝之风…….”
                “主公他..…….”
                “………………”
                廖化的大嗓门在姜维的沉思中越飘越遥远,姜维仔细琢磨着张翼刚才的话。
                心上人…么?
                然后就跟那记忆中的面孔重合…
                姜维唰的站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他向营帐走去。
                廖化闭上嘴,张翼端酒的手停在半空,二人齐齐望向他离去的背影…
                “哎,将军,你还没吃饭呢!“张翼冲那人离去的方向喊道。
                “唉,将军忧国忧民,真是我辈楷模…”廖化敬佩地说到,并立志要以将军为榜样。
                (待续...)
                {姜小维,眼神不好使硬伤还有廖叔,我写你的时候自己嗨到不行,太喜感了有木有~神脑补,神展开}


                21楼2013-12-0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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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01: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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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玉兔登空,午时刚至…
                  万物此刻皆陷入沉寂,只有蝉儿还在不住的鸣叫。
                  姜维这几日操练兵士,部署防守已身心俱疲,递给主公的奏折没有得到一封回复,他平躺在榻上,头枕著左臂,闭目小憩。恍惚间,置身于仙境一般,周身烟雾缭绕。朦胧之间,有一人影若隐若现,待他走近,那人回过头,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上前撩起那人垂至肩头的银发,手中不知缘何多了枝白玉流光的男簪,继而…
                  “大将军!不好了..!”亲卫闯进屋内,姜维猛地从床上坐起,“关外战鼓擂鸣,魏军夜袭夺关!”姜维紧缩眉头,起身拿起床头的铠甲和长剑。
                  “全军戒备….”
                  姜维登上城楼之时,鼓声已偃息,周遭又只剩一如既往的蝉鸣。
                  他紧盯黑暗,却不见一丝异动。“大将军,魏军夺关了?”刚从床上爬起的张翼气喘吁吁跑来,手头还在套着铠甲。姜维还是望着黑暗,静默不语。片刻,用低沉地嗓音命令道:“总之,今晚戒备吧。”
                  直到东方已渐露晨曦,魏军还是未见一兵一卒。城楼上的守军大都已昏昏欲睡,有的甚至已经靠在墙上打起响鼾。此时,战鼓声又震天响起…张翼勉强睁开紧闭的双眼,迷糊地望向姜维,姜维仍沉默地看着远方。
                  “呃…将军,这已经是今夜第五次擂鼓了,你说这魏军大晚上不睡觉来这儿摆擂台搭戏棚子唱戏似的….”
                  “来了…”姜维神色一凌,“张翼,擂鼓,叫醒所有守城兵将!”
                  张翼瞪大双眼,转头望向城楼下。魏军已向他们袭来,拿梯子的,执盾的,弓手…还有骑兵殿后,张翼仔细看去,那马后带帅旗的,不正是那庞会?
                  “庞令明的儿子么…?”姜维轻声道,握紧了手中的剑…
                  五日后…
                  钟会起的比平时晚了些,已日上三竿。出帐时正赶上庞会带兵回来,钟会笑着迎上去。
                  “庞将军这几日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多谢都督关怀,与几位将军轮值,二日才半天罢了。”庞会笑着向这人揖礼。当日这人把他们四个叫入主帐部署这项策略,他们心中异常震惊。刚追随这位主帅时,只因这人容貌过于昳丽,很多人其实内心对其是不信服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人的才华谋略逐渐显现,直至那日夺取南郑众人均心悦诚服。
                  况且这人平时对他人都是一副冰冷寡淡地样子,却没想到….竟能想出如此…损招?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庞将军…庞侯..?”
                  “呃…啊?”庞会回过神,忙行礼请罪,“属下走神了,请都督降罪…”
                  “无妨,会只是想知晓这几日军情罢了,将军一宿没睡,难免神情恍惚。”钟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谢都督,这几日都遵照都督的吩咐,只以扰敌为上,故只是小有伤亡。”
                  “如此…甚好…”
                  此时荀恺正带兵准备接替庞会,看见二人,眼前一亮,嬉笑地凑上前去:“庞将军这样早,是恺起的晚了,现就去接替庞公。”言毕还用手肘捅捅他…庞会无奈地笑着摸摸他的头,却假作严肃的训到:“都督还在这里,怎么如此没规矩。”
                  “都督早。”荀恺忙正襟行礼,钟会笑着摆摆手。
                  “士季…”卫瓘向他们走来,手上握着一封信件,“探马来报,邓艾已至江油,江油守将马邈出城递交降表…”
                  “这样快?”钟会诧异地望着他。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卫瓘又施施然开口:“邓艾他…”唇边浮现戏谑地微笑,“真真是从山崖滚下,虽损失了不少兵士,但剩余的…足够了。”
                  “如此,我可是把邓都督害苦了。”钟会也乐出声来,“荀将军通知田、李二人,不用再去扰敌。这几日出征的将士好好休息几日。”继而又转向自家监军,二人同回主帐之内谋划下一步事宜。
                  蜀军主帐…
                  姜维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放在扶手上撑着身体。
                  几日来,魏军时常击鼓几次后,才予以偷袭,完全摸不到规律,又不可能置之不理。几番下来,自己都渐露疲态,军中将士更是疲惫不堪。而魏军却派四员大将轮番上阵,即便是真的派兵偷袭也足以看出未尽全力。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确是好计。只是….那样清冷的人,怎么会….如此赖皮。姜维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词来形容他,却着实贴切。
                  不自觉的嘴边浮现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与此时的困境似乎全然不配。
                  正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法,门外卫兵却有事奏报。
                  “魏军又来袭关了?”姜维淡淡地问…
                  “不是,将军,魏军在关前的士兵都退了,战鼓也没有再响。”
                  姜维疑惑地抬头,眼神趋于防备。此时退兵,莫非那人又另出奇策?
                  “将军,营外有人送来这封信,说是请大将军亲启…”
                  姜维取过信,抽出里面厚厚的纸张,张狂又略带潦草的字现于眼前,姜维草草略过,大意无外乎对自己的赞美敬佩云云,最后目的却落于劝降。姜维扫了一眼尾款,钟士季?姜维皱皱眉,这么嚣张的笔体,还真不像出自那人笔下。他欲把信塞回信封之内,一张小笺从内滑出。
                  落梅点缀,字体是娟秀的小楷
                  “伯约亲鉴,明日辰时,剑阁西侧剑溪。”
                  虽没有署名,姜维却怦然心动。仿佛确认,这就是那人的亲笔。何况,魏军中能直呼自己字的除了那日自己亲口相告的他还能有谁。他紧握自己的胸口,意图平复自己加剧地心跳,努力使自己清醒。
                  是另一个计谋?此种情形定是要他单独前去,会不会是诱捕自己的陷阱?
                  无数想法从脑中一一闪过,他仅在一瞬就想出千万个不去的理由,但那快要冲破胸口的跃动他无法忽视。
                  他想见他…
                  尤其在那日此景之后…
                  尤其是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
                  他发疯似的…想见他…
                  即使…他可能会害自己…
                  他深吸口气,第一次觉得夜晚如此漫长…
                  (待续...)


                  25楼2013-12-0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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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回复比较少,但是珊儿还是相信有许多潜水党再默默关注这文!【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哪来的】所以跟亲们告个假,明天太忙了~周五更...
                    当然,作为补偿我今晚还有一更以为文会卡在这儿了么,哈哈哈(够了你
                    知道文卡在这儿很不舒服啦,所以晚上会把会会和甜姜见面的地方码完放上来的~


                    26楼2013-12-04 19:48
                    收起回复
                      卯时刚过,姜维就牵马走出营外。
                      清晨露水沉重,空气中都凝结着泥土的芬芳。阳光均匀地铺在草地上,平添了一丝暖意。但姜维无暇顾及这些,策马奔腾向目的地。直到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才放缓脚步。上次的战马在草地上悠闲着吃着香草,剑还挂在鞍上。姜维纵身跳下,刚甩掉缰绳,自己的马就颠颠地跑到那匹马旁,头拱拱那马,一起吃起草来。姜维不禁失笑,这马…也太….
                      钟会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那人目光灼灼地看着着自己…
                      姜维走向那负手立在溪边的人,蓝色的铠甲徒增了他一分霸气,俊俏的面容也多了一丝凛冽。那人面无表情的注视,让心中难免有些郁结。再回想那日…姜维拔出手中的剑,向那人刺去。
                      孰料,钟会依然平静地看着他的逼近,在剑锋快触及自己眉心时轻阖了双眼。剑尖骤然停住,剑气带动了那人额前的碎发。那人不悲不喜的表情让姜维有些失措,这人,竟是怎么了?(这里楼主实在忍不住了,必须得吐槽。甜姜你够了,用剑指着别人还问俺家会会怎么了【搬砖飞过…楼主被拖走了…】)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钟会缓缓睁开眼。
                      “第三次…”嘴角弯起一丝悲伤地弧度,“你就这么讨厌我这张脸么?”温润的嗓音略带沙哑。姜维还未反应过来,剑已经被那人双指夹住,倔强地带向心口的位置。“如果想杀我,直接刺这里不是更直接?”清冷的语调却带了那么一丝埋怨,那狭长的眼都带上了悲哀的色彩。
                      姜维注视着他,那人也倔强地回望过来,似是久久等不到回应。那人赌气地纵身向那柄剑靠过去。姜维吓了一跳,忙抽回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还是划破了那人的食指。修长的手指染了一抹血色,别样的妖艳。
                      一丝心疼涌上心头,姜维松掉手上的剑,牵起那人的手。钟会善琴,指尖有淡淡的薄茧,但丝毫不影响这双手的秀气。掌中常握兵器的地方,也有一些,并不似想象那般柔弱。姜维叹了口气,将那人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
                      钟会没料到这人有如此惊人之举,本就是赌气,一点小伤对常带兵的自己也无妨。可这人怎么….一抹绯色无意识地染上耳畔。
                      良久,姜维仔细看了看那指尖再不出血了,才轻轻地将其放下。
                      “令都督受伤,是维的错。”欲盖弥彰地遮掩没起到半分效果,他将头别向一边,恐在那人眼中看出嘲讽,“不知都督今日邀维来所为何事…”
                      听此言,钟会才晃过神来,恢复以往的镇定,“会所求已经在信中言明。”看姜维疑惑的目光,他笑着解释,“会善临百家字体,恐有不便故…”看着那人目光徒然变冷,又忙解释到,“不过那张小笺是会自己的字,而信中的话也确是心中所想。”
                      “都督不必白费心里,先帝和丞相对维有知遇栽培之恩,维不会弃蜀汉于不顾。”
                      “将军不用急于此时回复,日后再答复会即可。”士载兄,这次..请务必尽快取下成都。钟会心中暗道,第一次希望邓艾迅速立下大功。
                      正事两句话就谈完了,二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一个望着流水,一个看着草地…
                      想到刚那人的话,姜维先开口:“那日,我没想取你性命…也从未想过,毁你容貌。”钟会抬起头,嘴微张,这人是在向自己解释么?还未回复,那人就又接着说到:“不过,都督也惩罚过维了,这几日…”
                      “扑哧…”想到那个计策,钟会蓦地笑出来,仔细打量了下这人。确实比上回憔悴了许多,眼眶周围都有了隐隐的青纹,估计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看那人埋怨的眼神又扫过来,钟会忙收敛了笑容,正色到:“如果将军因此事责怪会,那会向都督赔罪就是。”说完向他赔了个礼。
                      见姜维还是紧锁眉头,他又再次开口。
                      “如若将军还未消气,那将军想会如何赔罪,只要不违天下道义之事,我钟会定当竭力办到。”
                      姜维还在回味刚才那人无防备的笑容,轻轻地问:“什么…都可以?”
                      钟会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然后,就感觉下颌被人抬起,唇被两片温热堵住…


                      28楼2013-12-0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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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紧紧锁着他的唇,清晨的气温还是比较低,那人的唇有淡淡凉意。辗转反侧许久,那人却还是紧咬牙关,姜维眼睑稍稍抬起,就看心上的人儿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而耳侧的微红暴露了那人此刻的心性,不禁玩味的一笑,恶意的加深手上的力道,逼迫怀中的人儿张开嘴来。
                        舌尖袭入,有淡淡的香甜,这是蜀地特有的沙果的味道。姜维笑意加深,着迷地往更深的地方探去,在柔软的内壁仔仔细细扫荡一遍,将那香甜的气息尽数掠夺,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他。
                        “唔…你…!”钟会手抚胸口,努力呼着新鲜的气息,刚才的狂风骤雨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气急败坏的看着罪魁祸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姜维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角,无辜地开口:“都督说,什么都可以的…”看着那人憋红的脸,不自觉地又问,“都督莫不是,第一次吧?”
                        “闭嘴。”钟会一拳向那人挥过,却被那人轻易接下,继而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姜维箍紧怀中的人,低沉地说:“回答我,是不是…”钟会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这人,便赌气的在胸口锤了几拳后作罢。
                        “没人会像将军这样,有如此….癖好…”冷冷地开口,充斥着愤怒地情绪。看怀中向来清冷的人炸了毛般,姜维不禁低笑,忍不住逗弄。
                        “都督没说实话,那日维明明看到都督和…另一位将军…”
                        钟会听此言,更气愤不过。这,人,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朝自己来了一箭?他努力使自己镇定,然后抬起头伏到姜维耳侧,咬牙切齿地说到:“本都督那日与卫监军商讨如何讨伐你的事宜,本都督绝对没有…”忍住想咬掉那只耳朵的冲动,“这,种,癖,好!”
                        姜维听此言笑出声来,几日心中凝聚的阴霾瞬间在这种炸毛的解释中烟消云散。他宠溺地用手抚上那高束的银发,在那人耳边轻轻地说:“那是维错怪都督了。”然后拉开那人,额头抵住那人饱满的额,看着那人的盈盈凤目。“维给都督赔礼认错。”然后唇又凑上前,看着钟会紧张地提气,突然停下动作,好笑地看着紧绷的那人,低沉地开口:“这次…都督记得用鼻子呼吸,别…昏过去了。否则…”笑意更甚,“维只能把都督带回蜀汉了…”
                        言毕,又吻住那朝思暮想的薄唇…
                        良久…
                        “喂…松手…“钟会无力地推推又紧紧箍住自己的人…
                        姜维将头埋入那人颈中,贪婪的呼吸着那人身上香甜的气息..温热的气吹在脖颈上痒痒地,钟会下意识缩缩头。姜维松开了他,向来冷静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癫狂。钟会别开眼,不去看他。
                        他自恃从来不以色事人,但同样也清楚司马昭器重自己的原因内容貌却也占据三分。为了权力,他权当不知,用巧妙地方法避过种种暗示。但如此被轻薄,还着实是第一次。更让人心惊的,他并不讨厌…这种轻薄…
                        “我真是疯了…”姜维轻轻地说,“如果让都督不喜,维自当….”
                        “没有…”钟会打断他的话,拳头紧紧地握起,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小声的说道,“我想…我也疯了…“回想刚才那一吻自己无力到只能紧紧攀着那人的肩膀,钟会全身气血都涌到耳后。
                        刚别过头,那人的脸又凑过来,还不习惯跟旁人如此亲近的钟会身形蓦地一僵,那人只是蜻蜓点水一般。
                        轻触…分离…
                        再轻触…再分离…
                        不似刚才那般汹涌,却显尽温柔。
                        “你怎么…”钟会想问他为何变化如此大,但又感觉好像主动要求什么似的,便自觉闭上了嘴。而那人却看透了一般,一边轻抚他的脸一边调笑到:“我怕都督若是不喜,咬我怎么办?何况…”又轻啄一下,“都督口中,可没有野果的滋味了。”
                        “我…我…该回去了!”挣脱那人的束缚,钟会去牵战马。那俩匹马在一边互相触碰着脖颈,感情却着实不错。见此景,钟会只觉面上热度更甚,只得强行将马拖走。行至几步,回过头看向身后还在看着自己的那人。
                        “那..那件事…你过几天…回复我就成…”不等那人回话,又径自往前走去。又走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我这几日…军务繁忙…不忙了再找你…”突然察觉到所谓军务,全是对付对面这人...?咬咬下唇,飞身上马,消失在那人的视线中…
                        (待续....)


                        29楼2013-12-04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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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戏木有了~不用再研究弓骑盾兵和兵法了!解放了解放了!~
                          下面是拿手的感情戏了~
                          咱们周五再见


                          30楼2013-12-04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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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降&相许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蜀汉不负卿】——改自仓央嘉措
                            钟会急急策马回营,刚下马就冲回自己的营帐。正在校场练兵的卫瓘看到这人这副模样,也随着他走进去。哗哗的水声传来,那人用双手捧水不停地冲刷着脸庞。“你怎么了?”卫瓘皱眉看着这人。“啊?”似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入帐,钟会无防备的回首,却打翻了装水的木盆。他怔怔地看着满地的水,睫毛上的水珠随之滑落。见他面色洋溢着不正常的红晕,卫瓘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
                            “病了?那么早去哪儿了?”
                            他刚起就被告知,都督卯时不到就牵马出去了,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钟会不自觉的别开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刚才的画面。“上次你摘得果子,很好吃,所以我出去…采…采了几颗…”绞尽脑汁想出的蹩脚的理由,总不能说实话吧…
                            卫瓘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顺势弹弹他的额。“这副样子,会影响军威。”说完,替他把打翻的木盆收拾停当,又转为严肃的话语。“这几日,还是在军中吧。邓艾随时都会攻破成都,你也该早作准备,送去给姜维的信还没有回音,若邓艾抢先一步,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嗯…知道了。”钟会暗自腹诽,邓结巴这次无论如何都抢先不了了,那人又不会去亲他…想到这儿,脸上的红晕更甚,天灵似有热气冒出…
                            “既然身体不适,就休息吧。”看他这样,卫瓘无奈地撇撇嘴,掀帘而出。
                            钟会松了口气,径直躺在榻上,右手挡住双眼,大口的喘息。
                            他吻了我…
                            吻了我…
                            吻了…
                            我…
                            钟会轻触自己的唇,上面仿佛还留着刚才的余韵,心里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微笑。
                            也许…这样也不错…
                            既可以取得兵权,又…可以和他一起。况且这人是姜维,让朝堂上那帮家伙都头疼的姜维,比诸葛诞和夏侯玄都强大的姜维…而这人…貌似是喜欢自己的…
                            一鼓甜甜的滋味涌上心田,他翻身趴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低低地笑出声来…
                            “都督早/..”
                            “早啊…”钟会笑着回应冲他问安的卫兵。吓的那个卫兵一个趔趄。天啊,都督冲我笑了,我是不是活不成了。周遭的士兵全齐齐为他让开一条路,恐惧地望着笑逐颜开的主帅。卫瓘察觉到在旁的窃窃私语,扭头就看到那人轻盈的奔过来。
                            “士季…军威…”环住双臂无奈的看着他。
                            “无妨了,总是板着脸不笑,他们暗地里都叫我们俩冷面修罗。”调笑着捶了他一拳。看卫瓘还是一副淡淡地表情,自讨没趣似的抖抖嘴角,敛了笑容。
                            “邓艾的八百里加急今日寅时到的。”
                            “啊?”钟会瞪大双眼,“那你怎么不早说…”
                            “看你睡熟了就没有叫醒你。”
                            “昨日,刘禅开城投降,已经交了降表和玉玺…”卫瓘深深看了他一眼,“也许,现在招降书已经送到剑阁了…”
                            “可是,你前日才说他刚拿下江油,今日就…喂,痛!”头上没防备地被弹了一个爆栗,他捂着额不解的看着那人,卫瓘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他,“成都距这里仅三百里…邓都督又急于向你炫耀他的赫赫战功…你莫不是昨天吃到有毒的野果把脑子毒坏了吧…”不再理会这人今日的迟钝,强拉着他向营帐走去…
                            “喂,你干嘛?”
                            “再去给姜维写一封劝降书!”
                            “我不写!”
                            “….”
                            “卫伯玉!痛…!”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5楼2013-12-06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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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01: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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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维满眼血红的看着座下跪着那人。
                              “你说什么…?”咬牙切齿听完那人的传话,右手硬生生掰下一弯桌角。
                              “大将军!大将军!主公已经降魏了!此刻…已经迎邓艾入城了啊!”主公的太仆蒋显略带哭腔地对姜维说到,帐内众将皆是一惊。廖化率先起身,大喝道:“我军还在这儿拼死抵抗,主公何故未战先降?”众将皆挫败的将手中的武器摔于地下。
                              姜维只觉眼前一黑,跌坐回椅子上。
                              蜀汉…亡了…
                              一时间,感觉心中所有的光明都随自己远去,丞相的嘱托还近在耳畔。可是,国已破,他还拿什么去实现那兴复汉室的梦想?
                              “呵呵呵…哈哈哈哈….”姜维低低地笑着,继而放肆地大笑。眼角却流出晶莹的泪滴。众将士皆默然地看着已近癫狂的主帅,纷纷叹气,心中的悲戚更加浓烈。
                              耳畔传来那日那人的话:
                              那件事…你过几天…回复我就成…
                              前几日的刻意扰敌…
                              那日秘密送来的信件…
                              还有那剑溪之约…
                              怪不得他并不急于自己的婉拒,原是他早就部署好了,一切都在他算计之内…自己还可笑的以为这是他埋怨自己的方式,却忘了他钟会是司马昭的近臣,又怎会如此恣意妄为。
                              “呵呵呵...”悲凉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营帐,那人于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
                              “将军,我们…”
                              “众将勿扰,维有一计,可复汉室。”
                              姜维抬起头,悠悠地开口,眼中闪烁着锋利的冷凝…
                              第二日…
                              钟会从清晨开始就在营帐内踱步,本就不大的主帐他已绕了数十余圈。
                              他怎么还不来…
                              他不会投降邓结巴了吧…
                              明明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怎敢!
                              心中胡乱地想着,越来越烦躁,蓦地把案几上的书都扫在地上。
                              听到声响的卫瓘,掀帘而入。看着这人赌气地嘴脸和一地的狼藉,不禁眉头微蹙。
                              “又怎么了?”
                              “是不是…姜维来受降了?”钟会看见卫瓘,眼前一亮,忙奔过去抓着他的胳臂。看着这人向自己冲来,卫瓘下意识退后一步。
                              “你就因为这个…?”卫瓘抽抽嘴角,“闹腾了一早上?”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钟会气急败坏地松了手,双手紧紧握起…
                              “让你再写一份招降书你不写,如今又自己在这儿着急…现下时局与前几日不同…你….”话至一半,帐外荀恺声音传来。
                              “都督,蜀大将军携部将前来归降。”。
                              钟会听此言,嗖地一声就消失在卫瓘的视线,卫瓘伸手没有抓住,无奈叹了口气,也随即走出营帐。
                              钟会奔向大营入口,庞会田续看主帅像风似的窜来,忙震惊地行礼。此时钟会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径直奔于本阵最前,就看见那这几日萦绕自己心间的身影牵马率众将缓缓而来。
                              钟会脸上露出一丝单纯的笑意,看着那人走近自己。
                              这两日,他似乎比上次还要憔悴,必定是因为灭国而心力交瘁吧。钟会心疼地想。可如今…自己定不会让他再受一丝委屈。


                              36楼2013-12-06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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