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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文】北海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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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7-13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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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伏兵队后面传来两声咳嗦,伏兵们散开了,但手中的枪仍然指着我们。不等我有所反应,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次用的正是俄语。“请问你们是哪个国家的,叫什么名字?”
    我心里一惊,被发现了!谁知门叙莱一点也不紧张,反而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翻身下马,用俄语答道“我是西班牙人,我叫参孙。”接着他又一指我“这位是红莺。”
    “放下枪,放下枪。”说话的人终于从树丛后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精廋的挪威老头,戴着一副眼镜,身上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体态不算壮硕,精神却好得出奇。他从现身就一直在笑,两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在他身后的是一位身材偏矮小的女性,短发,同样戴着眼镜,虽然年轻但神色老成,倒是显得比身前笑哈哈的老头成熟得多。
    周围的人纷纷放下武器,门叙莱一挥手,小队的人也纷纷将枪的保险关上。门叙莱回头对卢曼说道“通知特勒夫,猛虎装甲车就地隐藏,所有人下车,文件也搬下车来,我们准备进城!”又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同志,请跟我来。”
    伏兵们搬开树丛里用作掩盖的树枝落叶和白色帆布,露出三辆同盟国联军制式的武装军用悍马,这种悍马有四个座位,平时需要装载司机和机枪手,所以只能载员两人,而现在,三辆悍马如果挤一挤,是能把我们的人带回去的。
    老者和女人上了第一辆悍马,女人开车,老者坐在副驾驶,我和门叙莱则坐在后排。后面,刘俊时,韩相,小琴,老雕乘了第二辆,特勒夫,卢曼,尼涅尔兄弟则带着文件乘第三辆,普狄佐夫背着肩扛式导弹,与董卫民一起和伏兵们步行护送。
    直到上车,双方才真正开始自我介绍。
    老者依然是一副笑脸,他爽朗地说“我是挪威共产党的党主席,迪桑。这位是我的副手,叶婕妮·特尔,是一位沉默的姑娘,哈哈。两位是共产国际派来的?”他搓着手,眼神在我和门叙莱之间来回穿梭,那活泼的神态简直不像个老人。
    开车的叶婕妮倒是很稳重,给人一种平淡随和的感觉。她头也没回,只说了一句“叫我特尔就好。”
    “我们的叶婕妮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姓。”迪桑依然笑嘻嘻的,叶婕妮不语,只是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捶在迪桑的后背上,迪桑身体往前一倾,狠狠地咳嗽了两声,看得出叶婕妮这一拳不轻。“哇,叶婕妮,你想谋权篡位啊?”
    门叙莱或许是不想再看到这怪异的一幕,低声自我介绍道“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第四集团军军部直属政委,门叙莱,代号:参孙学士。”
    我也赶忙说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北方集团军下属第7师,师党支部书记,林雨滢,代号:红莺。”
    迪桑点了点头,又笑道“门叙莱同志真是好魄力啊,就算我们是真正的欧盟军队,都很可能要被你唬住,哈哈。今天多有得罪二位,没办法,最近工党和欧盟特务的眼线布满了奥斯陆的各个出入口,凭你们是没法安全进城的。回头我设宴给二位接风,请原谅,哈哈”
    “预料到了。”门叙莱一点头,虽然他的眼神中也透漏出些许的不快“就在你们现身的时候,我就猜你们应该不是欧盟部队,没见过哪支欧盟部队绑着橙色袖标。”
    迪桑嘿嘿一笑“那是,这些都是我们党的卫戍部队,虽然拿的是欧盟枪,但心都是正八经的红心。”他又说“我的车是注册过的,可以免检,城市里的人只会把我的军队当成欧盟驻军,所以只有这样可以确保你们不被发现。你们的落脚点我也安排好了,工党那个老妖婆看到你们估计会很开心的吧,哈哈哈!”
    一路无话,迪桑说的没错,有这些“欧盟军队”的护送,进城的路上没有半点问题。
    车子在一座四层的公馆前停了下来,迪桑笑道“这是我们党的产业,不过是秘密的,没人知道,两位就先在这里暂住。我已经让人把里面打扫干净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呵呵,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跟我说。今天就在这个公馆里开接风宴,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二位请吧。”
    “谢谢迪桑同志了。”门叙莱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开门下车,我也跟着下车,关上车门向四周看去,这里是一处比较空旷的街道,两边都是这种四层楼的公馆,似乎是有钱人聚集的区域。但街道上的人气却很少,除了我们这些人外,居然看不到任何的人和车来往。寒风吹过寂静的街道,显得有些诡异荒凉。
    “这里是刚扩建不久的开发区,公馆大多还是无主之地。”就如洞穿了我的想法般,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转头看去,却是叶婕妮。她侧倚在车边,身上的黑色大衣随风飘动,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惊讶,她微微一笑——在我看来却是很别扭的笑,说道“我学过心理学。”这句话用的正是中文,虽然比较生硬,但比起门叙莱同志的也不遑多让。“快些进来吧,林同志,你还是红军装束,被‘科瓦塔’的人看到了可不好”
    公馆内部的装饰很华丽,木质的楼梯和走廊显露出华贵的气息,窗户更是用了类似教堂的彩玻璃碎花装饰,水晶吊灯高高悬在空中,可以想象在夜晚这些吊灯明黄色的灯光会给廊道镀上一层温暖的色调。顺着廊道向前走,可以看到前方就是大厅,就在廊道进入大厅的门前面,苏联士兵们一字排开,门叙莱板着脸,正在训话。
    “卢曼,一路上你也没少喝酒,是吧?在苔原里我管不着你们,但是到了奥斯陆,就都要给我擦亮的眼睛,一个个都把酒瓶子收起来!尼涅尔,尼基科,你们两个也不例外。我知道,酒是斯拉夫人的燃料,我没有说禁止你们喝酒,但是自己的量你们自己应该都清楚,谁要是敢给我喝醉了,别怪我代克拉克大校惩治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整齐划一的回答,可以看出,门叙莱虽然是苏联人中少有的文弱者,但他在这些士兵的心目中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信。
    接风宴开始了,不过不知道迪桑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宴会被他弄得像是西方上层人士举办的酒会一样,大致是一群人拿着一杯酒四处乱走,走了半天酒也没喝上两口的那种。老雕和董卫民都有些不习惯,不过出于职责,他们到也没有什么怨言。刘俊时和韩相稍微好点,毕竟两人或多或少也喝过洋墨,这样的酒会就算没吃过倒也见过。至于小琴,她先帮我收拾那些资料去了,真是个勤劳的丫头呢。
    我走过那些红军士兵,隐约听见他们正在小声争论着什么。
    “特勒夫,你真的一口都不喝?还有普狄佐夫,哎呀,你们紧张什么,平常不是挺能喝的吗?上校都说了,只要不喝醉,不禁止我们喝酒,你们在这装什么严肃啊,来来来,喝!”这是卢曼的声音。
    特勒夫的声音有些混沌不清,可以预见他嘴里一定塞着什么东西。“卢曼啊,门叙莱同志的重点其实不是喝不喝酒的问题,而是要我们保持警惕。酒精或多或少会影响人的判断力。”
    “不懂你们读书人。”尼涅尔笑道,尼基科和卢曼也跟着笑,就连一边的普狄佐夫都有点压抑不住的样子。看来这群苏联红军的关系很亲密啊。收回心神,我走到了门叙莱同志面前,他正背靠着吧台与迪桑同志谈话,叶婕妮同志立在一旁静听。
    “总之,迪桑同志,这些浮夸的东西就不要再搞了,我现在更关注我们的安全,还有与挪威执政党的谈判何时举行。”门叙莱手中并无酒杯,他的神色很严肃,即使是面对一党之魁也没有任何谦卑的意思。当然,看着笑呵呵的迪桑,别说谦卑,就算像他这样严肃起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果然,迪桑完全不在意门叙莱的所说。“别着急嘛,特使同志,我这也是看您和林同志车马劳顿,才这么安排的,毕竟没有好的休息就没有好的工作嘛。就像林同志国家常说的一句老话,叫什么….什么….好晚不怕饭?”
    我险些笑出声,正要出言提醒,后面叶婕妮迅速纠正道“好饭不怕晚。”
    “啊,对,就是叶婕妮说的。”迪桑老脸一红,说道。
    “叫我特尔。”叶婕妮将“特尔”这个词咬得很重,但迪桑毫不在意,举杯笑道“来,门叙莱同志,林同志,喝一杯!”
    我并不会喝酒,不过礼貌起见,我之前还是斟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酒握在手上的,趁此时正好举杯相碰。但是门叙莱同志却环顾一周,从吧台的角落里搜出一瓶格瓦斯“抱歉,迪桑同志,我有酒精过敏,暂且用格瓦斯代替一下吧。”
    听到这话,我和迪桑都是一惊。就连旁边的叶婕妮的眼神都略微一变。还是迪桑最先反应过来,笑道“特使同志有苦衷啊,没事,格瓦斯就格瓦斯吧,我先干了!”他一仰脖把一整杯白兰地灌进嘴里。叶婕妮也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门叙莱同志看看我们,也喝了一口格瓦斯,我想了想,缓缓将手中的酒倒进嘴里,味道很一般,和我小时候在绥远的故乡喝到的马奶酒有天壤之别。喝到一半,我感觉自己的气快断了,赶忙放下杯子,使劲咽了一口,脸上有些发烫。
    “好了。”迪桑难得地正色“下面,就由我来说说你们想要的情报。”


    IP属地:辽宁20楼2017-07-17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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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参孙学士
      “下面,就由我来说说你们想要的情报。”
      迪桑一伸手,叶婕妮立刻从大衣内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他拿着文件袋笑道“我们党别的东西可能少一点,但是情报工作可是整个北欧数一数二的,当然,这里少不了叶婕妮同志的努力,哈哈哈。”叶婕妮已经懒得纠正他了,只是板着脸转过身去。
      我撇了撇嘴,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不太看好迪桑这个所谓的党魁,在我的记忆中,我还没见过如此为老不尊的人,何况是身居高位之人!就是特尔同志在这点上也比他强很多。我又扫了一眼林,她依然红着脸,看样子她也不是擅长喝酒的人。
      “这位就是欧洲联盟在挪威的特务机构首领,代号‘黑狼’,不过我们这里叫他‘猫头鹰’更多,当然,他的真名是‘科瓦塔’,是德国人,早在世界革命战争之前就开始在欧洲联盟军情报机关服役,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家伙。”迪桑指着一张照片说。
      我和林都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这张照片拍的很一般,一看就是偷拍之作。照片上的人一身戎装,面色严肃,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本来黄褐色的头发由于照片的反光而显得发白,年龄在40岁上下。身上那独属于日耳曼人的气质非常明显,再次勾起了我内心深处那一点不好的回忆。说实话,欧洲联盟军队成分繁杂,民族众多,而日耳曼人无疑是其中最难对付的之一。这个民族严谨,缜密,最是细心,用我的话说,简直就是天生的特工料子。而这个科瓦塔明显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难怪迪桑会称呼他为“猫头鹰”。智慧之鸟,不祥之鸟,莎士比亚著名戏剧《马克白斯》中的死亡之鸟。
      “而这一位。”不等我多加思索,迪桑又取出了下一张照片,放在吧台上。“名字叫亚得,代号‘獐’,是科瓦塔的副手,法国人,啧啧,长成这个样子居然出来当特务,真是可惜了他。”
      这次我到并不反对迪桑的所说,这个亚得的确是长得较帅,是典型的法兰西帅哥。这张照片比上一张好很多,是正脸照,可以看出这个人很年轻,可能比林雨滢还要小,照片上的他穿着礼服,半躺在沙发上,手上还握着一杯红酒,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资本主义气息,我一看便心生厌恶。
      迪桑笑道“欧盟的特务机构我暂时也就了解这么多了,毕竟这些人实在不好查,哈哈,不过挪威工党那个老妖婆还有她的那几个亲信的资料就很好搞了,毕竟竞选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要放出来的。”
      他这次没有再拿照片,而是把整个文件袋递给我“这个你们就收着吧,慢慢研究。那个老妖婆知道你们的存在,不过不知道你们在哪,当然也不知道你们已经进城。”随后他又交代了很多东西,包括备用的落脚点,挪威共产党线人的位置和联系方式,还有最重要的东西:谈判开始的时间。我不禁有些高看这个老头,这人虽说行为不检点了些,但是能力还是不差的。
      当夜,我们便在公馆中休息。公馆里的房间很多,足够一人一间的。迪桑的人撤走了,毕竟目前我们还在暗处,太多的安保工作反而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每个人都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了吗?普狄佐夫,去拿资料。卢曼,尼基科,嗯,不错,都没喝醉,今晚轮流值夜,不得松懈!”我站住公馆二楼的大厅里,指挥着红军士兵快速将一切安排好,看着普狄佐夫驼着背,有些吃力地把一大包东西扛到大厅的角落里,又迅速放包蹲下身翻找,我皱了皱眉,把资料放在杂物堆里可不好,不过看他额角上的汗水,我到底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公馆墙上的布局图,思忖半刻,说道“老雕同志,你和董同志住四层,如果有变动,你就在那里提供狙击火力,如果有人从楼顶摸下来,你就下楼报信,董同志则负责掩护你。韩,刘,你们和普狄佐夫还有尼涅尔住在三层,互相照应。我,特勒夫,,林,琴,卢曼,尼基科住在二层,一层放空,只有值夜的人可以去。除了我和林,还有四楼的两个人,其余人两个一组,轮流值夜!”特勒夫尽职尽责地站在我的身边,将我的俄语原封不动地翻译成汉语。
      这种快速部署的能力还是我在华沙练成的,在地下工作中,任何时候都要有忧患意识,否则绝对会死得很难看。本来我还担心中国人那边会有异议,但是看来我的策略水平还可以,连董为民这样的老兵都毫不犹豫地照做。我松了口气,说道“各位都尽可能早休息吧,明天就要谈判了。普狄佐夫,把文件送到我房间去。林,来我房间一趟。”
      大厅里的气氛突然有些不对,我愣了一下,刚才说的话好像有问题,特勒夫快速来到我身边,一拍我的胳膊,又指了指我身后,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林雨滢的脸居然又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的那一口酒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的缘故
      我摇了摇头,本来我只是不想让我们对谈判的商议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这些人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只得指了指大厅的沙发和茶几“普狄佐夫,文件放到这里,林,你和我留下,其他人没事就散了吧。”
      好在刚才我安排完后多数人就已经上楼了,刚才在大厅的也不过是我,特勒夫,林雨滢,卢曼,尼基科,普狄佐夫而已。卢曼和尼基科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开我的玩笑,谨小慎微的普狄佐夫就更不用说了,只有特勒夫在进自己房间之前对我挤了挤眼睛。
      我耸了耸肩,在大厅沙发上坐下,林也坐在了我的面前,两人之隔着一张放满了资料的茶几,她脸上的红色已经消退,但还是能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红晕,显得更加迷人。
      我定了定心神,说道“林同志,谈判明天中午就要举行,所以今晚我们必须把谈判的准备做足。”她点点头。
      我见她不做声,倒也没有多想,而是先拿出了迪桑给我的文件袋,里面有三张照片,其余的都是文件。我将照片一张张放在茶几上,其中两张之前看过,正是科瓦塔和亚得,而第三张照片比起前两张都更加清晰,那是一个正襟危坐的老妇人,面孔偏瘦,眉骨突出,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很高的花苞,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人。无疑,这个人就是迪桑口中的“老妖婆”,挪威工党党魁——弗娅。
      “弗娅,挪威工党党魁,出身于挪威有名的政治世家,现任挪威首相,在国内呼声极高,连国王都很敬重她——当然啦,挪威的政体是君主立宪制,国王的用处并不大。”我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叠纸,第一张就是弗娅的详细资料,当即读了出来“此人30岁参政,39岁当选议员,44岁就任财政大臣,48岁成为首相,好家伙,城府极深,年龄虽然不是你我的两倍,却也差不多了,这种人都在政坛上滚了一辈子,一个个都精明得很,怪不得迪桑叫她老妖婆。”
      林雨滢依然不语,我抬头看了一眼,知道她在听,便接着翻起下面的资料,这些资料大多数是挪威工党右派人士的资料,这些人都是弗娅的班底。另外一些则是挪威的国情和当下的局势。我大致浏览一遍,就着来路上做的功课,随口分析道“目前挪威国内反战情绪一再上升,似乎有反对欧盟驻军的倾向,挪威人认为这将会把战火引向挪威。这必定导致工党的执政受到影响,毕竟材料里有提到,弗娅是坚定的亲欧派,在之前就一直有让挪威加入欧盟的倾向,包括欧盟在挪威驻军的事,也是她力排众议才定下来的。”
      我放下材料,直接分析道“迪桑能弄到这么多情报,侧面说明挪威共产党已经有了起势的苗头,毕竟之前挪共的势力并不很大,而如今却既有了如此广泛的情报网,又能够有足够的能形成战斗力的私兵,他们能够伏击我们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而且,和波兰的情况不一样,这次他们似乎愿意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支持。”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点,工党的群众基础正在动摇,挪威共产党已经起势。但是想要在谈判桌上正面击败他们,我们还需要去寻找他们的软肋…我想想…”我说得有些口干了,不过好在特勒夫这时候送来了一杯咖啡——哦,饶了我吧——中药。


      IP属地:辽宁21楼2017-07-24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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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7-24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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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7-24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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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林的面,我也不好发作,只是默默瞪了特勒夫一眼,特勒夫连忙扭头,不过我看到了他嘴角在往上翘。
            我看了看林,可以明显地看到她的琼鼻动了动,想必她也肯定能闻出这出自她自己国家的药吧。为了避免她开口询问导致不必要的尴尬,我继续说道:
            “挪威这个国家人口少,资源多,平常非常需要与外界通商,由于我们的舰队也在波罗的海和挪威海与欧盟舰队开战,所以挪威的商船必定受到影响,这也是挪威国内反战情绪蔓延的原因。”我继续分析“我们不可能放弃对北欧制海权的争夺,欧盟也一样,这必然导致挪威海的战事有增无减,而挪威商船就越来越不安全。因此,挪威应该急于寻找新商路。而你们国家——中国的众多人口和强大购买力应该是他们所需要的。从这一点上来谈,应该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至此,我才算说完分析,整个过程中,林雨滢除了点头、眨眼表示同意以外,没有表达任何自己的看法,甚至一个字都没说。我不禁笑道“林,你也别不说话啊,我也只是根据我的推测说而已,你有什么好的看法或者不同意见可以提。”
            林雨滢弯了弯自己的发辫,苦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情报还能这么用。门叙莱同志,您怎么就能够从有限的情报里推测出这么多,感觉我这么多功课都白做了。”
            我心里疑惑,说道“这是情报分析能力,一个优秀的决策者不能缺少的能力,你难道没有系统地学过策论么?”
            她摇摇头“对不起…我之前一直以为只要记熟学校里的东西就好了,从没想到情报可以利用到您这种程度,看来我还是得多学习啊。”
            我心里叹气,弄了半天,中国方面就派出了这么个没有处事经验的小丫头,虽然听她的称赞很让人开心,但我也要尽全力确保谈判的胜利啊。
            我抬头又看了一眼林,她的神色有些黯然,我忖度半晌,还是决定安慰她一下。“林同志,放心吧,决定谈判结果的东西,往往不在谈判桌上,而在于战场上。现在欧盟节节败退,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门叙莱同志。”她突然发话“我们真的没有足够的军队去进攻挪威了么?”
            我被她问得一愣,想了想,说道“目前苏联红军投入欧洲的兵力多达6个集团军,其中我所隶属的尼切夫第4集团军,还有另外两个集团军正向波西米亚齐头并进,第6集团军南下地中海沿岸,迫近意大利,第1,3集团军则在后方待命,据说最近要向印度战场抽调一个集团军,所以我们应该还能剩下一个集团军的兵力。”
            “我们。”她说道“中国远征军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集团军,西,北集团军现在也在向波西米亚挺近,南集团军跟随6集团军攻击地中海沿岸和北非一带,最弱的东集团军则作为预备役。”沉默了一会,她又说“总部应该不会为了区区挪威而抽调大军的,现在要用兵的地方太多了。”我点头同意,这的确是个巨大的问题。
            “放心吧,会有办法的。”我安慰道。
            长时间的沉默。
            “早些休息吧,明天的谈判我来准备。”我说道。在确定林雨滢不能给我太多帮助后,我就试图独揽大权了,毕竟能者多劳,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林雨滢轻轻一点头,草草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就往自己的房间走,我连忙组止“文件都放在这里吧,毕竟我还要看,我来收拾就好了。”
            “谢谢。”她露出一副如释重负却又略带愧疚的神情,嗫嚅道。
            “没什么。”我拿起桌子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杯子,看着里面浑浊如泥浆的液体,我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她似乎被这一声叹息吓了一跳。“门叙莱同志…”
            “嗯?”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中药上,没太在意她的神色
            “…对不起。”她似乎费了好大力气,一鼓作气地说道“我没想到…对不起,给您拖后腿了,本来这么重要的任务…”
            “放心吧,没事。”我放下杯子,心里暗暗为自己不喝药的行为找借口——那就是我必须要先为林同志找借口,才能喝药,是这样。“林同志,你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任务吗?”
            “是…是的。”她红着脸,低着头说,看她的样子似乎自己犯了多大过错一样。
            “怎么会这样?你的职位也不低,怎么会毫无经验?”我问道。
            “是这样的…”
            原来,林雨滢的父亲在国内本来就作为军工业元勋享有很高的声誉,而她本人也是在莫斯科留过学的高材生,战争一开始,她就有了一个不低的职位,而随着中苏联军连战连捷,她的地位也跟着她所在的军队一起水涨船高。25岁的中校,的确是有些虚高了。
            正因如此,她一直渴望着表现自己的机会,毕竟她也是很好强的人,绝不甘心自己仅凭军队的功勋而升迁。所以当中国方面择定这次行动的人员的时候,她主动要求担任特使一职。
            听完她的叙述,我摇了摇头。虽然我也只长她两岁,但像她这种毫无经验的人,在我眼里无非就是个小丫头了。不过好在她的理论基础非常好,经过这次任务的锻炼,不说达到我的水平,起码成为一个比较优秀的地下工作者和谈判专家是没问题的。
            我这么对她一说,她立刻又高兴了起来。
            “谢谢您的提点,门叙莱同志,我一定加倍努力,以后还请多指教了。”她煞有介事地主动伸出手,我笑了笑,伸手与她的手握在一起,这是我第二次接触到她的柔荑,玉手上的肌肤依然和上次一样温润,带着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7-25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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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手机字数限制……明天补齐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7-25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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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了喵~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7-26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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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提点,门叙莱同志,我一定加倍努力,以后还请多指教了。”她煞有介事地主动伸出手,我笑了笑,伸手与她的手握在一起,这是我第二次接触到她的柔荑,玉手上的肌肤依然和上次一样温润,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度。
                  将她送回房间,我一个人站在大厅里,看着手里的杯子,深深吸了口气。
                  我不知道自己喝药时的表情到底有多糟糕,这也是我一直拖到现在的理由之一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7-26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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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齐昨天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7-26 17:13
                    回复
                      第二天早上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乌云遮蔽了北欧那斜射严重的日光,让本来就寒冷的天气更无哪怕一丝的暖意。同志们早早吃完了早餐,又急急忙忙地聚集在大厅里,我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今天的谈判将在下午一点于XX地点举行,首先,我指定一下这次跟随的人手。”我环视众人“卢曼,特勒夫,你们跟我走。林,你也挑两个人。”
                      “老刘同志,老韩同志随我前去。”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林雨滢已经没了昨晚的消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自信,虽然我还是能从她自信的神情中体察到一丝丝的胆怯,但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其他人坐守公馆,不许外出。”我补充道。“解散!”
                      “报告!”众人中有一人举手,用中文喊道。
                      “讲。”我打眼看去,举手的人正是董为民。
                      “报告首长,你们这次前去谈判,身边仅带四个人,没有人在暗中保护,不是很安全。”他说道。
                      我摸摸下巴——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在我的逻辑里,目前隐蔽性是第一位的,带太多守卫反而不好,但是董为民的建议明显更好——让人暗中保护。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烧,连忙说道“老董同志的建议很好!嗯,就由您和尼涅尔一组,尼基科和普狄佐夫一组,在暗中保护我们,老雕同志和小琴同志留在这里,老雕同志,您要负责保护小琴同志和公馆。”
                      “是!”这次没人再有异议,众人纷纷依计划而行,我挥手让特勒夫过来“你去拍一份紧急电报,问问前线的最新动向,用加密频道,让他们今天中午前务必回电!”
                      “是!”对于我的指令,特勒夫总是毫不犹豫地去做。
                      我走到了窗前,望了望灰暗的天空。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把每一件事做到十全十美,但我还是有相当的信心拿下这场我花了心血去准备的谈判。
                      来吧,弗娅,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简单吃过午饭,所有外出的人都换上了平民的衣服,迪桑派来的悍马车已经在公馆门前等候了。很明显,这两辆车都经过了特意的改造,车窗上安装了可以开合的遮光帘,只要拉上,外面的人是绝对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的。不过似乎由于天色阴沉,所以遮光帘都处于折叠状态。
                      “门叙莱同志,电报送来了。”刚刚上车,特勒夫悄悄将一张折叠的电报纸塞入我的手中。我扫视了一眼车窗外寥寥无人的街道,快速将电报纸张开浏览一遍,上面的内容让我忐忑不安的心情有了些许的平复。我将电报纸原样折叠好,还给了特勒夫“好好拿着。”
                      “是。”特勒夫从我手中拿回电报,我侧过头,隔过坐在副驾驶的卢曼高大的身躯看了看后视镜,确定林同志所乘的车子紧跟在我们后面,同时我还看见了董为民和尼涅尔的身影,他们在一个巷口变道,抄近路接近谈判地点。尼基科和普狄佐夫则施施然地跟在我们后面,他们两人都是欧洲面孔,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你们党主席迪桑怎么不来?”我假装随口问那个司机。
                      “迪桑同志说,如果他来必定要带更多的人,不利于您的隐蔽。”那个司机是一个小青年,操着一口带着浓重挪威口音的英文。我哑然,没想到迪桑这个老头的想法居然和我的有些相近。不过一个党主席出门就一定要多带人?这人未免也太形式主义了吧?
                      “开得慢一些。”我思忖半晌,说道。
                      “为什么?时间会不够的?”司机奇怪地问道
                      “上校让你慢你就慢,哪那么多话!”卢曼眼神一厉,吼道。
                      司机打了个哆嗦,立刻减缓速度。特勒夫皱了皱眉头“卢曼,别吓唬孩子了。”
                      卢曼“切”了一声,转头望向窗外。我虽然也对卢曼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没有组止他,此时我的精力大部分也放在了窗外的街道和行人上。虽然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我总感觉有不止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锁定了我们的车。但是当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后,那诡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即将到来的谈判的紧张感遮盖了我对危机的感知,但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让特勒夫和卢曼多加防范。
                      谈判地点是一所毫不起眼的黑色民房,只有两层,墙皮已经基本剥落,二层的窗户甚至都已经不翼而飞。韩相和刘俊时跟着林同志下了第二辆车,林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仔细想想也是,这种反常情况让我也有些紧张,更别提林这种新手了。
                      我想也没想,走过去扶住她,低声说“先别进去,你先冷静一下,这样进去,我们上来就会处于下风。”
                      她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不过很明显,对方并不想给我们调整的机会。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的是两个西装男子,他们的眼神异常冰冷,完全不似挪威共产党的党员们那样充满活力。其中之一率先开口了“共产国际的人?”
                      我心里暗叹一声,却竭力保持面色不变,用两根手指从口袋里捻出证件,往两人面前一示,不等二人开口,便抢先举步走进,特勒夫最懂我的想法,紧跟着我进屋,把两人没说出的话憋在了喉咙口。
                      屋内的设施陈旧而破败,通往二楼的楼梯甚至已经塌陷,无法通行。还有一道楼梯通往地下,被一堆堆的杂物堵塞着,杂物之中只留了一道可供一人进出的缝隙。我冷哼一声,挪威执政党居然也会耍这种小把戏。
                      “请跟我来。”那两个人中之前没开口的一个说道,接着侧过身,艰难地挤进了那个缝隙里,一步步地挪下了楼梯。
                      我对身后的特勒夫使了个眼色,他一点头,回身对卢曼等人耳语了一番。接着,我紧随着那人的脚步,毫不犹豫地走上了通往地下的楼梯。
                      从杂物堆中挤出,面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地下大厅,似乎不久之前刚刚被清理出来的样子,大厅内除了一张大圆桌和诸多围绕桌旁的椅子外,就只有墙壁上的电灯算是家具了。七八个人坐在大桌靠房间内侧的一边,正对门而坐的是一个高瘦的老妇人,身上的女式西装一丝不苟,锐利的眼神直视刚刚走进大厅的我。很明显,她就是挪威工党党魁——弗娅。
                      我拔步向前,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身后传来响动,正是人高马大的卢曼第二个走进来,有他在我身边,那些挪威工党政要的视线立刻软了下去,但弗娅的目光却不受丝毫的影响,依然如一柄尖刀般直逼我的双眼。
                      终于,特勒夫、林雨滢、韩相、刘俊时相继进屋,第二个西装男子是最后进来的,他走到了弗娅的身旁,弯下腰去耳语了什么。弗娅一点头,笑道“坐吧,别那么紧张,苏联人和中国人们。”
                      这称呼似乎很别扭,但这也代表着第一回合的较量已经结束。我在正对弗娅的位置上坐了下去,特勒夫在我左侧,林雨滢在右侧,其他人则均匀在左右坐下,圆桌很大,即使这样坐了十多个人,仍然有两张椅子空着,这两张椅子就如两军作战的缓冲区,一边是工党的战壕,一边是共产党的战壕。
                      “不必要地自我介绍一下,挪威首相,弗娅·詹森。”即使是在说话,弗娅身上也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势。
                      “苏联特使,门叙莱·远罗柯夫。”我朗声自报家门。同时在桌子底下暗暗推了林雨滢一下,她身体一颤,连忙开口“中国特使,林雨滢。”
                      弗娅微微点头,露出一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微笑“共产国际急着见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方面有求于我国?”
                      我心里暗骂,这个家伙实在太精明了,刚一开口便自然而然地占了上风。暗忖半晌,我答道“苏联方面希望与贵国协商,关于世界革命战争中,解放北欧一事,希望贵国政府支持我国,接受和平演变,为世界无产阶级之新生共拓道路。”
                      我话语未完,就看几位挪威政要神色有变,他们或沮丧,或愤怒,更有甚者似乎要起身对我怒吼,但是弗娅仅一挥手,他们纷纷收敛起情绪。“请给出你们的具体条件。”她碧蓝色的瞳孔紧盯着我,说话的语调平板异常,仿佛我刚才所说的话都不过是菜市场里无用的聒噪之语。
                      我一挥手,特勒夫起身将一份文件隔着桌子递了过去,几名挪威政要传看一番,最终传到弗娅手中。她盯着文件看了足有十分钟,轻轻将其往桌上一抛,笑道“你们共产国际的人,未免有些贪心啊。”
                      “我想我们有这个实力。”林雨滢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她终于将她的胆怯很好地掩盖起来,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如同一只骄傲的夜莺。
                      但是弗娅如此之深的阅历,怎会被一个小姑娘的气势压倒。她轻松地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据我所知,你们根本无力攻打我的祖国!”
                      “难道挪威要等到战局明朗之时再站队吗?”我厉声出言“那样的话,未免太晚了。”
                      此言一出,弗娅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挪威政要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着己方略占上风,林雨滢打算乘胜追击“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经济此时也出了大问题。”
                      弗娅挥手荡平讨论声,斜眼看着林雨滢“何以见得?”
                      林雨滢稳定神态,说道“挪威人少物产多,如果不能对外通商,那么自身经济,包括高国民福利也将很难维持,而现在波罗的海上到处都是战火,挪威与欧洲的航运已经被严重破坏,再这么下去,恐怕挪威的自杀率也将会有一个新高吧?如果挪威与我们交好,那么,我国众多的人口和广袤的市场可以救你们的燃眉之急——你们欧洲人百年以来不是都在争取这个东西么?”
                      我暗叫不好。
                      林雨滢到底还是年轻了,她几乎是照搬了我之前的分析,但这样的长篇大论在谈判中却是要尽量避免的,虽然看起来头头是道,很有说服力,但是却将自己的底牌最直接地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没有做到最有价值地去运用自己手中的牌。要知道,谈判之前自己手中的牌固然重要,但是打牌的技巧也是必要的。
                      果然,弗娅的反击很快到了。
                      “你太天真了。”她直视林雨滢,锐利的眼神逼得林雨滢身形一动。“你彻底忽视了欧盟驻军给我们提供的利益——当地的市场,还有租金。另外,你真的以为区区苏联舰队能够阻碍我们和欧洲的通商?你们的海军实力如何,你自己应该清清楚楚。”
                      林雨滢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她喊道“你胡说!我们的舰队已经掌控了波罗的海!”
                      弗娅冷笑一声。挪威政要们也露出了笑脸。
                      林雨滢有些乱了阵脚,她的眼神略微瞟向我,似乎在希望我能够在这个时候帮她解围。我心里暗叹一声,如果我能够解围,何须等到现在?正苦思冥想的时候,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破了僵局。


                      IP属地:辽宁29楼2017-07-27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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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沉默寡言的刘俊时突然站了出来,他直视弗娅,高声说道“您真的敢于和苏联断绝一切商业来往?”
                        一句话,重若千钧。弗娅明显的一愣,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要知道,挪威虽然不缺石油和天然气,但是其铁矿储量一直偏低,在苏联沦为战败国期间,欧盟没少掠夺苏联的天然气和铁矿资源,但是在世界革命战争开始后,这些资源就严重断货了,欧盟军工产业自顾不暇,更不可能给挪威提供任何援助。如果与苏联断绝商业来往,那挪威的天然气很可能出现滞销,因为陆地上的天然气管道必须途径被苏联掌控的瑞典,届时欧盟就是想购买挪威的天然气也只能使用危险度高,速度慢,效率低下的海运。更重要的是挪威的铁矿资源将在短时间内枯竭,这意味着挪威自身将失去绝大部分国防能力。
                        这似乎是个不可承受的后果。我此时也不得不对刘俊时这个平常木呆呆的知识分子刮目相看。
                        弗娅低着头,面色凝重,但是挪威政要中的一人——我看过迪桑送来的资料,知道他是挪威国防部部长,弗娅的头号亲信之一——离开座位走到了弗娅身边,耳语了几句,弗娅眼神一亮,立即点点头,我心头一颤。
                        “如果欧盟驻军还在保卫我的祖国,那我还要钢材做什么呢?”弗娅笑道。
                        她身边的一个人,那是挪威的财政部长,也紧跟着说道“与中国通商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中国太落后了,他们的人根本买不起我们的高档品。”
                        这话一出,在座的中国人几乎都气红了眼,这可以说是被人指着鼻子说看不起了。中国早已不再积弱,起码拥有了比你这个弹丸小国强大数十倍的军力,而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阙词!
                        一时间,就算是圆滑的韩相也气红了脸,林雨滢更加不堪,坐在她身边的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俏脸一直红到了耳根,琼鼻上居然在这极寒的天气里挂上了一滴汗珠,藏在桌子下方的手握紧了拳头。想必她这辈子还没有如此生气过。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我知道我此时必须做点什么。
                        鬼使神差的,我在桌下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林雨滢的拳头。
                        林雨滢一愣,面色更加的红了,好在她的脸本来就已经红透,大多数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她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与我的手掌合在了一起,十指相扣。我惊讶地发现,她的手居然已经变得冰凉。
                        轻轻捏了一下那软若无骨的柔荑,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她的头依然低着,但是我可以察觉到她的眼神正在往我身上飘。
                        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又轻捏一下暗示她安心,她低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我长出一口气,直面弗娅。“弗娅,久闻大名,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谢谢。”弗娅丝毫不受我的话语影响,神态自若。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的确,我们的军队确实受到了一些阻碍,但是您应该知道,我们如果想要孤注一掷地拿下挪威,世界上没有人能挡得住!”
                        “那又如何?”弗娅冷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苏联不可能弃西欧于不顾,为了区区挪威而大动干戈的。
                        “特勒夫。”我叫到,特勒夫心神领会,迅速把电报纸展开,我看了一眼电报,心头大定“根据最新情报,我们在波西米亚建立了核弹发射井——目前我们的军队没有太多的空闲,但是在斯德哥尔摩架构核武器还是很简单的。”
                        弗娅依然面无表情“那又怎样?”
                        我心里佩服她的镇定,又说“阁下的情报网如此发达,应该知道,我们最近向印度战场投入了一个集团军。以那些印度人的实力,您觉得他们能挡多久?印度一败,当地的苏军大可以投放到地球上任意的战场。挪威现在不表明态度,以后怕是没了这种机会。”我顿了顿,又说“当然,这些都是我一面之词,信不信,听不听都取决于您,布尔什维克尊重任何阶级的任何人的选择。”
                        这是以退为进之计,弗娅应该明白我没有理由去骗她。所谓尊重任何选择,其隐藏意思很明显:如果选择同意,那大家就都是朋友。如果不同意,那也没人会强迫你同意,但是此后你也没有同意的权力和机会了。
                        弗娅当然能听懂我说的话,她终于沉默了下去,面色阴晴不定。
                        随着她的沉默,挪威众政要也沉默不语。
                        我等了等,见对方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顾站起身说道“等到下次见面,希望您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想想挪威人民的命运,您必须对他们负责。”
                        这一次扑灭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就不用着急,下一次,我相信会有结果的。给对方时间,往往会让对方有机会去自我辩解,并最终放弃自己的立场。
                        走出破败的小楼,我不禁舒了一口气。
                        终于有了个不错的结果!
                        “门叙莱同志。”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过头去,她站在门框处,天空中阴云里挤出的几丝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娇俏的面孔更显明亮,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喜悦而钦佩的光泽注视着我。半晌,她伸出手“谢谢你,门叙莱同志。”
                        “为了世界革命和挪威无产阶级的解放罢了。”话虽如此,我还是再一次与她握手,她温暖的手掌里还带着几分不久前的冰冷,这只是她的第一次谈判,我相信她以后可以做到更好。
                        两只手分开,她的脸不知何时再次红了起来,突然,她低下头,噗嗤一笑,急忙捂住嘴转过身去。
                        “门叙莱同志。”特勒夫轻轻一推我的肩膀,指指林雨滢,坏笑道:“可以啊!”
                        “别多想。”我也忍不住笑了。我这一笑,别说特勒夫,就连一旁的卢曼都有些忍俊不禁。但是下一秒,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突然从我心头升起,如同一盆冷水般把我心头刚燃起的一点火苗扑灭。
                        “门叙莱同志,怎么了?”特勒夫是最懂我的人,立刻就察觉到我心绪的变化。我皱眉不语,沿着街道跑了几步,那送我们过来的两辆悍马车静静地停在街边,而两名司机却踪影皆无。
                        “司机!”我用英文吼道“司机!你们跑到哪里去了?”
                        除了街头呼啸的冷风外,没有任何东西给予我回应。
                        “司机!”卢曼大吼道。他的声音要大很多,虽然不懂英文,但是我已经发了两遍音,就算是三尺孩童也该会学着说出来了。
                        大嗓门似乎还是有点用处的,不一会,那两个司机从一条小巷里跑了出来,其中那个小青年还一边跑一般系着腰带,他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上趟厕所。”
                        “上趟厕所也不留个人看着车子,你们党主席就是这么教你的?”我气不打一处来,还没见过如此不严谨的地下工作者。
                        “没办法,我是新来的,没有他,我连哪有厕所都不知道啊,哈哈。”那小青年的表情和迪桑居然如出一辙,让我连骂的兴致都没了。
                        “门叙莱同志,别跟他们置气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家伙…上车,上车。”特勒夫站出来打圆场,他说话的声音控制的很好,故意让对面两人听到。我哼了一声,走到悍马车前,突然,那种如针刺心的感觉再次出现,我身形一僵,举起左手,众人立刻停止登车。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感觉到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这糟糕的预感就来自于这两辆车内。我绕着两辆车走了两圈,甚至趴下身看了看车的底盘,但一来我不懂什么车辆机械,二来街道上光线昏暗,也并不能看得太清。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
                        “我们步行回公馆。两位先把车开回迪桑同志那里,向他转告我的谢意。把车窗后的遮光帘都拉开!”最后一句话我咬得很重,两人不敢多语,立刻照做,除了挡风玻璃外,所有的车窗都被厚实的遮光帘遮蔽,这导致车内光线也暗了下来,即使从正面看,也看不出车内究竟有没有乘客。
                        “门叙莱同志,这是为什么?”林雨滢问道,她很明显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小心没大错。”我看着两辆悍马缓缓发动,朝路口开去,本来是很寻常的事情,却让我愈加的感到大难临头。我一挥手“确定无人掉队,做好戒备,我们进巷子,走!”
                        一行六人快速跑进最近的小巷中,没走几步,就看见董为民和尼涅尔在前面探头探脑,看到我们过来,两人迅速跑来与我们会和。
                        “有没有发…”我询问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


                        IP属地:辽宁30楼2017-07-30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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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威的意义,也就是个跳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7-3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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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连续两声爆响,大地似乎都在震颤,可以看到悍马车去的方向上,一股黑烟缓缓冲上天空。虽然无人说话,也无人看见,但是众人心中此时都明白,那里此时发生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还不知所谓的董为民和尼涅尔说“你们别和我们一起走,吊在我们后面,随时警戒。”两人一点头,向后方去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五人,每一个人都面色苍白,包括卢曼这样的壮汉都流下了冷汗,刚才我们可谓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如果上车,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可以找马克思先生报道了。我忖度一番,对林雨滢说道“林同志,想办法把发辫盘上,我们需要隐蔽。”
                            林雨滢点点头,好在她还是戴着帽子的,当即把两条麻花辫盘一盘,用帽子遮掩起来,还好这个时候天气寒冷,她身上的衣服也比较多,藏好发辫、压低帽檐后,一般人从外面基本看不出她是女性,只会觉得这个人的身材比较瘦小而已。
                            “随时准备拔枪,走!”看着林伪装好,我知道没有时间让我迟疑了,现在我们必须回到公馆,再做下一步打算,但这一路已经注定不会平静。
                            当我们从小巷中走出时,已经来到了一处人流相对密集的大街上,说是密集,却也仅仅是相对而言。街道上平均六七步左右才会有一个人,我们六个人的队伍在这种环境下还是稍微有些显眼。
                            或许是受到战争的影响,就算是挪威这种还未被战火波及,且国民福利很高的国家都染上了一层阴霾,街道上的人神色虽不十分紧张,却少有欢声笑语之辈,大多数人将脸埋在衣领里,借此抵御北欧十月的严寒,脚步很快,似乎想早些回到自己有温暖壁炉的家中去。
                            突然,我的心中再次出现了极度不好的预感,这和之前的预感不同,那是一种被巨兽盯住的感觉,周身冰冷,无处可逃!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猛地前扑,顺带着将紧跟在身边的特勒夫拽倒在地!
                            “砰!”
                            枪声在顷刻间响彻了挪威的街道,瞬间席卷整个寒冷的城市,就连不远处教堂尖顶上高耸的十字架,似乎也被这声音震慑得微微颤抖。
                            我身后的墙壁龟裂开来,裂痕中心是一个小洞,如果我刚才反应慢了半秒,那洞口绝对就不只是印在墙上了!
                            “狙击手!”我高呼提醒,同时拔出手枪,一马当先朝着街道对面跑去。
                            狙击手的具体位置尚不明确,不过从弹孔的位置来看,他有很大可能躲在街道对面的高层建筑上,如果原地不动只能沦为他的靶子,只有朝街道对面冲才可能进入他的射击死角。
                            众人也都明白这个到底,不顾四散奔逃的平民,跟着我朝对面冲去。
                            但谁能保证这些平民就是真的平民呢?
                            “砰!砰!”枪响声从身后传来,那是一个假装奔逃的人,他绕到了我们身后,从衣袖里拔出手枪,但就在那冰冷的枪械就要让死神的黑翅膀降临在我们某个人头上的时候,董为民和尼涅尔恰好冲出了巷口。
                            没机会拔枪,冲在前面的董为民从后面抱住了这个人,左手狠狠扣住了他的喉咙,右手并指为掌狠狠切在他举枪的右手的臂弯,那枪口抖了一下,指向了天空,两发子弹脱膛而出,却没有击中任何人。
                            那人用左手扳着喉咙上紧扣的手掌,但董为民根本没有和他角力的打算,右手紧紧捏住他拿枪之手的手腕的同时,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他吃这一击立刻跪倒在地,尼涅尔赶上,劈手夺下他的枪。
                            “董为民,尼涅尔,隐蔽!有狙击手!”我已经跑到了安全的位置,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两人的位置正处于巷口,这是狙击手能看到的位置。
                            董为民一愣,双手回收狠狠从这人腋下穿入,将整个人支了起来挡在身前,而自己不急不忙地往一边闪去。
                            “砰!”也就是在这时,狙击手的第二枪到了。那人被董为民架着,完全无处躲避,只能看着自己的胸膛多出一个血洞,子弹翻滚着在他背后开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带着一篷鲜血和两根断裂的肋骨洒在地面和墙上,饶是及时躲闪的董为民身上也沾了些许。
                            而在第二枪打出的瞬间,我这里的人也看到了——离我们藏身之处不过几米远的一栋建筑的三楼,有一条火舌喷出窗外,但转瞬即逝。
                            卢曼大骂了一句什么,反身用手枪对着那个窗户射击,特勒夫和韩相也紧随其后,子弹在窗户周围擦出数道火花。我可以看到露出窗框的一截枪管快速收了回去。
                            “小心!”刘俊时没有开枪,他在警惕着四周,看到又有几个“平民”拔出了枪,他赶忙出言提醒,同时迈步而出,把位置最危险的韩相拉到了街边的一处信箱后,子弹就从两人身边飞过,锐利的破空声清晰可闻。
                            谁也不知道袭击我们的究竟有多少人,街头上随处可见枪火和烟雾,街上并不是一片平地,信箱,电话亭,电线杆,甚至一些摊位都成为了枪战的掩体。董为民和尼涅尔穿过街道和我们会和了,不久后,尼基科和普狄佐夫也从远处跑来并加入了战场。
                            “该死!奥斯陆的军警都是傻子吗,大街上的枪战也不来管管!”特勒夫低头避过飞来的子弹,骂道。
                            “有弗娅的授意,他们当然不会管。”我冷哼一声,从掩体后露出半张脸,仔细看了看对面的枪火,举枪瞄准一击,但这十拿九稳的一枪却从目标的鬓角擦了过去,让我一阵懊恼。现在我们有十个人,火力也算是不容小觑了,但除了最开始被董为民坑杀的那个人外,我们硬是没有取得一点战果,可以看出,袭击我们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上校,不能这么下去,我们子弹会不够!”尼基科喊道。我们虽然也对这种事有防备,但绝对不如对方准备充足,现在对方人数略多于我们,枪械上除了手枪居然还有两挺UMP冲锋枪,这样僵持下去,我们是很难挡住的。
                            我看了一眼林,她缩在掩体后,拿着手枪的手在微微颤抖,从开战到现在,她这个位置似乎未发一枪。我暗自摇头,用中文喊道“韩相同志,刘俊时同志,董为民同志!你们三个掩护林同志先走,回公馆!剩下的人跟我断后!”
                            “不行!”董为民吼道“没有我们压制,他们立刻就会冲上来,而且别忘了那个狙击手!”
                            “现在我们十个人,反而机动性不足,如果在这里死守,等到狙击手找到位置,我们就很难保全了!走!”最后一个字我用了全身的力气,由于用的是中文,也不怕对面听懂,这一个走字就如同从喉咙里炸出来一样。董为民犹豫半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说道“所有中国人,跟我来!”并放弃开枪,向后一点点撤去,在即将脱战之前,他将身上大多数的弹夹扔给了离他最近的尼涅尔,刘俊时和韩相也纷纷效仿。
                            “呼。”看着董为民,刘俊时,韩相三人护着林雨滢离开,我松了口气,说道“全体注意,不要硬拼,缓步后撤,找机会两三一组,脱战!”
                            在这期间,我一直提防着那个狙击手,但直到我们成功撤退,他也没有再次出现。


                            IP属地:辽宁32楼2017-07-31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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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红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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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谈判桌到战场,这一切的一切都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这不是风花雪月,挥麈坐谈,而是赤裸裸的利益,为了利益,武力和谋略都仅仅是手段,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用,谈判桌上那不带刀枪的无形交锋,战场上那血肉与子弹的有形撞碰,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美好。
                              我甚至不敢直视敌人的眼睛,当子弹刮着烈风撕开空气,我能做到的也仅有躲避。我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没有勇气去开枪杀人,更没有勇气被杀。在这种环境下,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那是在后方听无数宣传,看无数影像也体会不到的。
                              真的很难想象,门叙莱同志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做到游刃有余的。
                              现在的我,被三位同志簇拥着,走在挪威寒风吹卷的街道上,脑子里乱成一团,宛若行尸走肉。
                              枪声已经被我们远远甩在身后,董为民摘下还染着鲜血的帽子揣在怀里,又将带血的大衣反穿,说道“这样不行,我们四个人抱成一团,目标还是太大。小韩,小刘,你们保护好特使,我在后面跟着。”
                              韩相和刘俊时轻喏一声,董为民放慢了脚步,在我们后方十步远之处跟随。
                              似乎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韩相笑道“老刘同志,你今天谈判桌上那句话真是神了,一句话让挪威首相怕到发抖,哈哈哈,了不起!”
                              “运气。”刘俊时淡淡地说道“我们准备不足,这次能有好结果多亏了那个苏联特使。”从他的话语中我听出了一丝埋怨,也不怪他,谁让我不中用呢。
                              “老刘同志,你这么说可就…”韩相还在说着什么,但我的注意力此时已经不在他们的谈话上了。
                              迎面走过来一位路人,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他居然没有戴帽子,就让自己的满头金发与寒风保持着亲密接触,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防护,面孔清晰地暴露在外,那是一张典型的法兰西帅哥脸,英俊地有些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当我真正看清这张脸的时候,一股寒气从我心头升起。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在照片上见过的欧盟高级特工,代号“獐”的亚得!
                              我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直视他。不过好在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我,和我们三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听着他的脚步声一点点远离,我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之前所做的那些伪装还是有些用的?
                              但事情似乎总是与你所期待的相反。
                              在双方距离拉远至六七步的时候,他猛地拔枪回头,哈哈大笑“美丽的中国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带着浓厚法国口音的中文如同巨锥般撞在我的心头,一时间我竟然呆愣在原地,我看到刘俊时和韩相迅速拔枪,其中刘俊时更是第一时间抢到我和亚得的中间,直面亚得的枪口。
                              眼看着刘俊时就要光荣牺牲,亚得的这一枪却是到底没能开出来。
                              董为民同志在这个时候正好赶到了亚得的身后,就如同一刻钟前对付那个欧盟特工一样,他迅速从后面锁住了亚得,右手化掌为刃狠狠切向亚得持枪右手的臂弯,亚得身形一缩,如金蝉脱壳般脱离了董为民的钳制,但他的偷袭也就此宣告失败。
                              街道的另一边,又一个人拔枪瞄准了我们,似乎意图给亚得解围,但是韩相反应更是迅速,两发子弹逼得他急忙放弃攻击选择躲闪,但是刘俊时此时也将枪口调转过来,两人交叉锁定了那个欧盟特工,后者瞬间连中三枪,手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另一边,董为民和亚得近身拳脚来回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老家伙,身手还不错。”亚得的手枪已经被董为民打落,他嘀咕了一句,右手往腰间一摸,抽出一柄匕首来,直捅董为民的胸膛。
                              董为民向右一闪,左臂隔开他持刀的手,右手握拳向亚得的脑袋轰去,拳劲之大带起了一阵风响。
                              亚得暗叫不好,偏头躲避,不想董为民拳势极快,几乎是擦着亚得的左脸颊砸了过去,就在拳头迫近亚得耳朵的时候,董为民猛地化拳为掌,居然一把抓住了亚得的耳朵,往回猛地一扯!
                              亚得惨叫半声,刀子收回一挥,逼开董为民,他的俊脸涨得通红,右手拿刀,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即使这样,我也看到一缕鲜红从他耳根流出,直沿着脸线延伸到下巴,并一点点凝成血珠。
                              他看了一眼街道另一边地面上手下的尸体,突然回身逃窜,他的身法很好,左右飘忽,韩相和刘俊时的子弹从他身边擦过,竟然一颗都没能击中他。
                              “这群**的资本主义走狗。”董为民看着亚得的背影骂道。半晌,他回过头来,赶忙跑到我身边“林特使,您没事吧。”
                              “没事。”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挤出一个笑“谢谢同志们的保护,我们快走吧。”
                              敌人好像也被三位同志的英勇表现吓得胆怯了,在后面的路上,没有再出现任何暗杀者。但是就在我走进公馆大门的前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凉意。
                              不似周围寒风带来的寒意,那感觉似乎直接从心里生成。我不由得周身一颤,回头望去,却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只觉得一点光芒在视线里一闪而过。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连忙转身,就如身后有东西追赶一样,加快脚步走进了公馆。
                              “林姐!林姐!”刚刚走进大厅,小琴就如归巢的小鸟般扑了过来,麻利地帮我脱下大衣,小嘴一个劲地问这问那。我心里苦笑,这病情初愈的丫头可能是现在唯一不知外面危险的人了吧?
                              看着她活泼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忍,只告诉她谈判的结果很好,对于遭到袭击的事情只字不提。刘俊时倒是吐露了两句,但也没多话。
                              老雕同志和董卫民同志简单交接了一下就去睡觉了,看他的样子他在我们离开的时间内的确是恪尽职守地保护着公馆和小琴呢,想必他也十分疲倦了。小琴见董卫民走进来,还想上去问什么,我连忙上前,抢先将大衣内的文件塞到了她手里“丫头,别问了,去,把这个送到我房间里去。”
                              “林姐…”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被她逗笑了,把她拉进怀里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道“乖乖帮我去整理,今天晚上我详细说给你听。”
                              “真的?”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笑道。她接过文件,蹦蹦跳跳地走了。我暗自苦笑,到底是乡下来的小丫头呢。今天的事情,我该怎么跟她说?真是伤脑筋啊…
                              大约过了五分钟吧,公馆里的钟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门叙莱同志应该不会有事吧?想到门叙莱同志,我的心似乎更乱了。由于出身有些特殊的关系,我的家教很严,再加上长久以来,我更喜欢在自己的天地里手握书本,心无旁骛。即使是在莫斯科留学期间也是这样。所以在今天之前,还没有异性真正进入过我的世界,更别提身体上的接触了。
                              公馆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的帽檐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上半张脸,直到走在最后的人把门关上,他们才掀开帽子,正是门叙莱,特勒夫和普狄佐夫。门叙莱向我一点头,高声问道“老雕同志在哪里?”
                              大厅里的人都是一愣,韩相说道“老雕守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刚刚才睡下。”
                              “累了…累了。”门叙莱皱着眉头锤了捶自己的脑袋。“各位注意,刚才我发现了…”
                              “砰!”
                              一声狙击枪响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公馆之外,玻璃爆裂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震荡着每一个人的灵魂。每一个人都朝头顶看去,刚才的那一瞬间,公馆的二楼遭到了一颗狙击枪子弹的袭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我摇着头,全力想将它驱逐出脑海,但是恐惧似乎已经攫取了我身体的控制权。我看到自己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跟着门叙莱一起朝通往二楼的楼梯飞奔而去。


                              IP属地:辽宁33楼2017-08-0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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